常歌行盘膝坐在桌案前,细细的品着茶,虽然前世他没有喝茶的习惯,但现在想着那过一时半刻就能再见的张出尘,不知怎么的就来了兴致。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稀去,在二十万的大营中一旦显露踪迹,断然没有逃出去的理由。
果不其然,一名军士进帐来报,“晋王千岁,有一名刺客闯入我军营中,该如何处置?”
常歌行,轻抿了一口茶水,砸吧砸吧嘴,任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流转,最后变成一股甘甜涌进喉咙,进入胃腹。
“带她上来!”
“是,晋王千岁!”
军士转身,自营帐外押进一人。常歌行却是皱起了眉头,只见这人浑身上下笼罩在黑色的袍子内,看不出身形,就连面貌都只能隐约可见。但可以肯定,这人定然不是张出尘。这个杨广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不到一夜功夫竟然就有两位此刻拜访,常歌行心中肺腑着。
黑袍人走步间不急不慢,就连衣角都没有一丝的飘动,甚至就连步伐与手臂摆动的速度都是均匀之极,就像有人用尺子丈量了一般。
不像是被押解的罪犯,反倒像是来到了自己的地盘,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
常歌行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前世经商他从来都是掌握主动权,气势上也从来没有输过。他拿起半只靴子,狠狠的用鞋跟砸在了桌案上。
“啪!”
声震四座!
两名押解犯人的军士,不知晋王殿下为何突然发怒,难道自己等人捉拿之人是晋王的老相好?
军士不知所措的跪在地上,口呼:小人知罪,请晋王殿下责罚。
而那个黑衣人,步子与手臂的节奏仅仅稍微乱了一瞬,随即便恢复到最开始的儒雅、淡定,好像那声“惊堂”从来没有过一样!
“不知晋王千岁缘何动怒?”
一声温若三月春风,柔若清风摆柳的声音自黑衣人口中道出。与其说这话是从嘴里说出来的,倒不如说是从琴弦上弹奏出来的。字字入耳清晰,却又不卑不亢,带着一种悦人的节奏,挑弄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女子不欲在其面前开口,因为不说话还可比较一二,一旦发音,高下立判;男子则恨不得闭上眼睛,静静的品味这声音,恐怕睁眼瞧见说话之人,破坏了心中完美之感。
“没事,刚在桌角有一只苍蝇!”
“咯咯。。。。。。”
女子抬起手臂,看样子是在掩唇轻笑,笑声富有节奏,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叮咚,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中,使得心神激荡。
“这苍蝇落得还真是地方,不会是晋王殿下豢养的宠物吧!”
“本王只对美人有兴趣,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入我床榻?”
“晋王殿下说笑了,小女子这次来是要送您一场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