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看着常歌行,脸上的微笑更甚了。
“脸皮厚,却非无耻!油嘴滑舌,却非乱语!虽临危,却不乱!好!我喜欢!”
听到“我喜欢”这三个字,常歌行腹中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却非晕车、晕船、晕机,而是真真的被恶心到了,这个自称小老儿的家伙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看自己如今的处境,却是没有半点儿反抗的余地,难道自己的两世英明,就要断送在这个家伙手中!
客厅外有脚步传来,声音轻盈,节奏欢快,还有环佩叮咚的响声夹杂其中,就如一个绝世舞者在钢琴上起舞。
一袭鹅黄色衣裙轻飘而来,厅间的清风自她的腰间流过,蛮腰堪堪一握,束带上挂着一颗精巧的铃铛,却是完全由美玉打造,阳光照在上面,似透非透,莹莹闪着嫩绿,如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想让人呵护备至!
一股淡淡的清香在鼻间萦绕,却不像胭脂气那般让人迷醉,反倒有些让人清脑明目的感觉。女子饰脂粉,无不在于迷醉,迷眼前人,醉有情郎。而这香气,却让人兴不起任何欲念,犹如供奉在佛前的净莲,妖娆却神圣。
“我儿,看此郎君如何?”
女子带着轻纱,看不出模样,辨不出喜怒。一双眼睛在常歌行身上打量了一番,黑色的眼眸,汪着一湾浅水。却是波澜不惊,即便风沙四起,也难以将它吹皱。
中年人满怀希望的问道:“怎么样,可还满意?”
女子转过身,青葱玉手在腰间的铃铛上轻摇了一下,金玉之声瞬间在大厅内散播开来,比那清晨的鸟鸣还要好听上几分。
“好!为父寻找数年,终于让我儿满意了!”
中年人转眼看向常歌行:“被我儿看中,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日后可要善待我儿!如若不然,定砍了你四肢,去做花肥!”
他从怀里掏出纸张,光看那红艳艳的指印,常歌行就知道那是自己画押的“借条”。
“我儿,只要你画个押,这位公子就是我朱家的赘婿,你的相公了!”
女子接过纸张,看了看,一直平淡如水的神色终于起了些变化,虽然只是眉梢稍微弯了弯。但这一轻微的表情,在女子眉宇间荡漾开了,证明这女子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菩萨,也只是一个小女子罢了。
“我儿可是觉得不忍?为父也没有办法,世间男子多薄情,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陪伴你这一世,不离不弃,他不能背叛!也不敢背叛!”
“你们到底让老子签的什么啊,老子可是有原则的人,出卖身体的事情老子是不会做的!”
中年人带着一副神秘的微笑,走到常歌行身边,再次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初看时有三分匪气,仔细看来却有七分英气,我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我儿也是难得的美女,算你小子艳福不浅!这出卖身体,有两种出卖方法。一是,分块出卖,牡丹花中放两条胳膊;芍药中放一条大腿;你这头颅正好放在梅花树下做基肥。二是,整块出卖,从此你就是我儿的奴隶,也是他的丈夫,我朱府的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