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仲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哈!哈!哈!晋王殿下这挑拨离间之计实在是幼稚的很,笑死我了,哈!哈!哈!”
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点着在场众人,“他!他!还有他!都是无国、无家、无亲之人,就算下了地狱都找不着归所的孤魂野鬼。散去?他们如何散去!天下再无他们安身之所!”
“我有一座巨城,正愁没人口,倒是一所去处!”
常歌行虽是小声嘀咕,但声音大小恰好能让在场之人听到,却又听得不是很真切,缥缥缈缈,就像那虚无的期盼一般。
萧美娘却是听得真切,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常歌行。索要江边巨城的初衷,本来就是为了安置这些流离失所之人,常歌行现在主动提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
“真的?”
人群中发出一声疑问,声音同样不是很大,内里夹杂着隐隐的不确定、担心还有期盼。
常歌行肯定的点点头。
“真的!”
同样的两个字,说的却是斩钉截铁!
人群中一阵窃窃私语,萧美娘所属人马自然欢欣鼓舞。站在萧平仲一边的,隐隐有些骚动,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萧平仲冷哼一声,让现场本来有些热烈的场面瞬间陷入冰点。
“大隋之人哪有如此好心,莫要听信妖言,杀!取了杨广人头赏万金,封千户侯!”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财帛动人心。不论千户侯那张大饼,只是这万金,足以让一介良民,去干杀人放火的事情。
两边人马,怒目而视。各自攥紧手中的兵器,一场大规模械斗就要开始。
是的,就是械斗。在常歌行眼中这数千人只能算是拿起武器的百姓,算不得军队。
“杀!”
不知是谁率先喊出口,却点燃了这一火药桶。
大刀、宝剑、戈矛也就算了,锄头、叉子、棍棒也来凑热闹。有一老翁甚至举着掏粪的家伙什,搂头盖脸便向前砸去,嘴里还叫骂着:“叫你们欺负公主殿下,老夫和你们拼了。”
看着上面还带着新鲜货的家伙什,还未交手便让人纷纷避让,溅一脸血还说得过去,这要溅一脸大粪,算是怎么回事。老翁左右睥睨,鲜逢对手,也真的是意气风发。
几个呼吸间便有数人倒地,一人拿着叉子刺了其中一人屁股,那人倒地破口大骂:“好你个赵五,昨天我还请你吃饭,今天你竟然敢拿叉子扎我,我那顿饭算是喂狗了!”
拿着叉子的那位,似乎觉得颇为理亏,把“武器”扔到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道:“我若不叉你,你那棒子就打到我头上了,算了!明天我请你喝酒,算是赔罪!”
两个拿着锄头的中年汉子彼此对峙,“好你个张三,我辛辛苦苦开垦的荒地,被你强占了三分,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与你!”
“李四,你休得胡说,那分明是我选好的荒地,却被你抢了先,占你三分,还算便宜你了,要打便打,我还怕了你不成。”
言罢,双方便挥舞着锄头大战起来,只是兵器相交数十回合,也不见两人受伤。
战场中此种场景不一而足,大家互相找上不对眼的,捉对厮杀,以泄心中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