耙子上、叉子上似乎还带着碎肉,随着教徒们的挥舞不断招摇。这一切的一切都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如盯着大红颜色的公牛,彻底陷入了疯狂。
人在保持理智的时候可以称为人,一旦着了疯魔,释放了最原始的野性,那么,就会变得与野兽无异!
他们疯狂的攻击着每一个敌人,即便陈骑兵已经身死,他们也会一拥而上,直到彻底的将死尸捣碎,脑浆与内脏流的满地都是,混合着猩红的鲜血,使得看者不忍,闻者作呕!
耙子被砍断木柄,又如何?还有牙齿!向着脖子脉搏跳动处下口,饮尽敌人的鲜血,然后咧着猩红的牙齿,向着陈人一笑,诡异又惊悚。
“疯了!这群人疯了!”
“魔鬼,他们竟然喝人血!”
“圣母教果然是邪教!”
。。。。。。
陈国骑兵终于感觉到了一丝震颤,他们奉命捉拿晋王杨广,是为了那悬赏的千户侯而来,只要捉拿到杨广,便可一步登天,灭绝圣母教也只是捎带立些军功罢了。他们没有想到过死亡,也不曾抱有死亡的决心。但现在,死亡真的降临了!
萧美娘一条长鞭舞动得密不透风,在她周围形成了一个方圆数丈的真空带,陈国骑兵在周围逡巡不敢近身。因为但凡靠近一点儿的统统被扭断了头颅,虽然不如鲜血淌地来得震撼,同样冷血之至。
常歌行则站在萧美娘身边,双手拿着英雄剑一副猥琐模样,地上六七条马腿还有仍在挣扎的战马,便是他的战绩。但凡来人,萧美娘正面招呼,他则鬼鬼祟祟的去砍马腿,让如此神兵去伤畜生,委实委屈了些。
骑兵一旦失去战马,便如掉了毛的凤凰,比之一般的步兵还不如,很快就成了萧美娘的鞭下亡魂。
在不远处掠阵的任忠,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眼前的战况实在超出他的想象,两千精骑即便对上万如此战力的农夫,也应该如切菜般简单。眼下的胶着,绝对是不应该出现的。
任忠隐隐感觉有些不安,虽然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哪里,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多年的军旅生涯,凭着这种对危险的灵敏嗅觉,他多次死里逃生。
必须速战速决,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传令,我方作战人马撤出战场!”
随着传令兵飞马而去,正在混战的陈国骑兵,纷纷脱离战场,向着圣母教教众两翼撤去,即便已经举起的屠刀,也及时收手,这就是军令如山!
整片战场到处都是死尸,血液浸透了贫瘠的土地,踩上去尚带余温。四散的火把零散的分布,在尸体间冒着黑色烟气,在微风的荡漾下张牙舞爪,如不甘的灵魂在咆哮、在呐喊!
偶有未熄灭的火把继续燃烧,将地上的鲜血烤的干裂,发出一阵阵难闻的焦臭,这是死亡的气息。
圣母教近万人,经此一役剩下的不足三千。还包括尚在呻吟、苟延残喘的人们。
萧美娘额头上挂着一抹血痕,那是陈国人的鲜血,她不愿拂去,他要牢记今天,大梁人的鲜血不会白流!
如果有高僧在此,肯定口称阿鼻地狱,然后无奈摇头。亡灵太多,不甘太多,枉死太多,度不得!
任忠面对如此尸山血海,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是军人,他是陈国的战士。自参军第一天起,他就告诉自己,军人就应该铁血。
战刀挥下,直指圣母教教众。余下三千人马顿时化为一阵狂风,向着常歌行一干人等斩去。冰冷的战刀在皎洁的月光下熠熠生辉,更显清冷,充满了饮血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