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二次脱离洛阳城,谢云鲤和葛大力甚觉疲惫,之前入中原侠义风行,此次好友不幸遇难,还被牵涉到外藩的敌对之中,惹下一番事故,谢云鲤建议返回天山,葛大力出身新疆,自然同意返回家乡,这样也能去伊犁城去找自己的相好的。铁马不愿忍受大漠的风尘仆仆,但是也没有更好地去处,更何况答应了谢云鲤要铸造子母剑。三人收拾行囊自洛阳启程返回天山。
三载风云际会,英雄少年辈出,风雨变幻无常,起伏跌跌宕宕。谁曾想,方才离开洛阳城,在潼关遇上了最想遇上又最不想遇上的对手:中条山五虎。谢云鲤纵横江湖一生,对于官府向来是不掺和的,这一次被洛阳巡抚追杀的屁滚尿流,也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这一次在洛阳城灰头土脸,主要还是有官府的人在。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昔日一别荆轲,秦地千里赤胆,忠心义勇无敌,护佑一方平安。谢云鲤一肚子的怨气还没有发泄,便发现中条山五虎在洛阳城寻找他们不到,辞别了三狐返回中条山,西去潼关的路途和中条山的路途一样。谢云鲤默不作声,消然无息地跟在他们后面,一连三日中条山五虎竟然没有发觉,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五虎向来横行霸道,鱼肉乡里。此地虽然离中条山比较近,但是相隔黄河,这里的乡村民间还是没有遭受他们的骚扰,在黄河两岸的人来人往的互动交流之下,五虎的罪恶之名还是传到了这里。
这一日,五虎依旧飞扬跋扈地饮着小酒,来到了潼关最北面,的黄河渡口,再往北就到了风陵渡,过了风陵渡就是中条山,那是就是他们的势力了。葛大力悄悄准备好了利剑,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忍耐了三天,终于等到了可以出手的机会,葛大力头一天晚上专门找磨刀石把佩剑磨得锃光瓦亮的。
风陵渡南,秦东镇
酒旗飘舞香四散,追逐风流桃花苑,英雄何须问凤汾,酒到深处胆自现。一家名为山陕酒馆的门口,吊挂着一面大旗:酒。五虎走到这儿,马上就要到黄河了,更加肆无忌惮,进入酒店后大呼小叫,大虎拍桌子道:小二,上酒,上肉。一边说道:他娘的,累死老子了,这一天啥活没干,光陪着他们跑来跑去的了,要不是那鞑靼王子亲笔信,老子都不惜带来。三虎答到:久闻谢云鲤武功剑法当世罕有匹敌,也未曾见他出手,莫非此人浪得虚名。五虎曰:此人应该是深藏不漏,咱们在洛阳城中布下如此大阵,居然还是被他逃走了。此人轻功到时不赖。四虎一直在喝水,也不答话,只是在座位上发呆。大虎一看立马不高兴了,大声训斥:老四,你搞毛呢?要不是你跑得慢,咱们早就追到他们了。老五一听立马反嘴道:大哥说的不对,这事主要是他们太狡猾了,在洛阳城里巡捕都做不到的,咱们也未必能做到。再说他们是邀请咱们,咱们没办到,可是也出人了,也还他们人情了。也该回去了。大虎摇摇头:怕是没那么简单,洛阳府能力虽大,向来不涉及江湖,此事涉及江湖纷争,事情可就难办了。
这边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五个人胡吃海塞不亦乐乎,看的铁马偷偷咽了好多次的口水,最后没辙了,拿起茶壶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葛大力在一旁看着铁马,一个大白眼过来:真没出息。
风流倜傥倚门前,桃花绽放待君观,日上三竿,隔壁的桃花苑已经开门迎客,红袖招展,时而有秦风雅乐流露,时而欢声笑语弥漫,时而觥筹交错碰杯,时而训斥呵责隐现。这是秦东镇唯一的一家青楼,在这里是秦东镇最繁华的地段,每天人来人往,没有耕作的佃户也会时常来逛一逛。对于这里的公子哥来说,品着山陕酒,赏着桃花舞,简直是成仙了一般,是他们最大的欢乐和梦想。醉生梦死今是也,休管他日咽菜糠。对于中条山五虎而言则没有这么多的顾虑。他们整天脑袋吊在裤腰带上,在江湖的血雨腥风之中每次能够活下来就不错了,过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眼见就要度过黄河,到自己的地盘,更是肆无忌惮。喝酒吃肉,划拳猜枚,玩的不亦乐乎。
桃花苑中琴声阵阵,忽一声佳音传来,其音色盖过其他声音,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同时伴随着极其娇柔的嗓音,这下子镇住了整条街道,仿佛时空静止了,街上的行人也不再行走,静悄悄的,原本热热闹闹的街道上,竟然静的能够听到到地方掉针的声音,可是在山陕酒馆之中却传出一阵喧闹声,五虎对于音律向来不感冒,对于女色,在清风苑早已玩够了,只要自己看上的,那个不是服服帖帖的伺候着。对于这靡靡之音,五虎毫不在意,依旧吃喝着,吵闹着。周围的变化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铁马这时小声对葛大力道:这几个俗人,真是俗到家了,这么好听的琴声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几个人一点也不懂得欣赏,葛大力微微颔首,侧目看向谢云鲤:仿佛在说,谢大侠,再不动手就到黄河了,咱们一路跟踪而来不就是报那两次洛阳府之仇吗?谢云鲤似乎看懂了葛大力的眼神,伸手在桌上谢了几个字,琴好,莫煞风景。葛大力继续回头与铁马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