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会儿,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从雕镂往里面看,却只看得到一如平常的前房摆设。
孙怀真向梁不薇道:“这可怎么办?”梁不泽说道:“直接把门踹开,怕是出了什么事情。”梁不薇似乎担心着什么,双手握在胸前,口中祷告,两道眉头快拧成一根绳了。她道:“孙管家,不管如何,先把门打开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孙怀真点头,提起一口气,单掌落在两片门叶中间,听得'咔啦'一声,里面的门栓断了,几人急忙进去,到了后房,均是大吃一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之气和汗臭味,淳花贏躺在床上,无玉却躺在了地上,孙怀真去探淳花贏鼻息,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发现他呼吸平稳,气息似乎比以前更足了。梁不泽和梁不薇扶起无玉,梁不泽在他四肢气脉查探,梁不薇问道:“他们怎么了?”
孙怀真道:“公子没事。”梁不薇舒了一口气,又道:“七哥,无玉怎么样了?”梁不泽眉头紧锁,道:“无玉到底怎么回事?他的……他的内力,一下子竟失去这么多,他现在很危险,体内气息不足,我为他调理一下。”说罢,运功为他续气。
梁不泽边运功边问道:“难道淳花贏会使什么吸人内力的邪法吗?”他的语气既是试探,也带有几分薄怒。孙怀真道:“你,何出此言?”梁不泽道:“你看看他是不是丹田与肺腑有着一股新的内力在过渡?”孙怀真忙搭淳花贏手腕,吃了一惊,果然如他所说,淳花贏体内不知何时多了一股新的内力流转,这股内力十分强大。
梁不泽道:“无玉的功力,基本上被他吸去了。”
梁不薇神色一呆,道:“淳哥哥从来不会使这等武功,怎么可能……不可能,他和无玉无冤无仇的。”
孙怀真道:“你不要胡说,我家公子行事光明磊落,绝不会有此下三滥手段。”梁不泽冷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怎么知道他平时的面目到底是真的还是伪装的?”谢天磊勃然大怒,喝道:“孙兄,看来这地方我们来错了,我师父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与你们不会罢休的。”
孙怀真虽不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淳花贏虽然武功不错,但未必及得上无玉,他想道:无玉是个真诚的人,莫不是昨日公子不追究此事是另有原因,现在导致无玉成了功力大失,若真是这样,公子的心思倒真的有些小人了……我也未曾听说公子会这个法子,不过事情到底如何,还是等他们醒来再说。便道:“梁七公子,谢公子,事情到底如何,我们都不知道,咱们还是等他们醒了再说。”梁不薇道:“是啊,我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等会儿再说。”梁不泽喝道:“等会儿再说,阿薇,我看这样的伪君子你不嫁也罢,省的招人心烦。等等他醒了,纵然有千万种理由,可也换不来我无玉兄弟一条命,难道他是欠了你们的吗?”
梁不薇知道梁不泽说话想事情都很偏激,说道:“无玉……他没什么大碍吧?”谢天磊冷道:“不用你们惦记了,梁七兄,咱们还是先走吧,在此我是待不下去了。”
梁不泽点头,谢天磊扶着让无玉趴在他背上,两人往府外去了。
孙怀真道:“这事情……唉……”梁不薇神色稍黯,道:“其实这事情都怪我……”她心中虽不愿相信,但无玉内力尽失,淳花贏内力大增,两人的恩怨过节,肯定不是昨日棍儿偷喝酒的原因,多半是因为自己,想到此节,不禁泪水流了下来。孙怀真道:“少夫人别哭,一切等公子醒来再说,想不到公子竟然……”他也有些动摇了,若不是淳花贏用什么秘法夺走了无玉的内力,难不成还是无玉自己过渡给他的,相比较后一个,前一个可能性更大,因为无玉根本没什么理由这么做。
回到大梁府,梁不泽吩咐小芍熬了些参汤,喂无玉喝了,叫了大夫来,说他身子实在虚弱,不过却也没什么大危险,只是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来静养,只是那内力,可真是荡然无存了。
到了下午,谢天磊正坐在梁不泽院门口发呆,小芍陪他说了一会儿,他却怏怏不乐,看也无趣,小芍便自去忙了。
忽然,他头上被人敲了一记,谢天磊看也没看,道:“别烦我!”又敲了一下,他喝道:“是谁啊?很好玩吗?说了心烦,快给我滚!”
“好啊,天磊徒弟,看不出来你脾气这么大。”
谢天磊一听,忙起了身,惊叫道:“小玫!”看去,果然是司空玫,他今天梳着'分海流水发',一身淡黄色的软裙,腰中琉璃色丝带,珠宝玉钗,叮叮当当,流光溢彩,一看就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笑道:“怎么看到我也这么高兴?你师父呢?昨天就跟他说好了,今日要我进去找他?我可不愿意见到那个冷面冷心肠的梁不泽。”
“啊呀,梁七兄可不是冷心肠,他是个……哎呀,说这个干嘛?对了……师父师父……”
“你师父叫你来迎接我?对不对?看他样子,倒不像是这样的人,想不到这就开窍了?”
谢天磊有些发狂,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他有些噎着说不出,将司空玫往里面引,道:“进……进去,师父,师父出事了!”
“什么?无玉出事了?他现在在哪儿?”司空玫看他神情,直是吓得脸色惨白。
见谢天磊指着院内,半天说不出话来,心急如焚下,连忙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