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瞎子刚爬上岸,就听到水面上激起惊雷般炸响。
伏灾长啸,猫道似乎仍不满,“宝剑,再砸!要见红。”
驾着大鱼围绕这处江面游弋,又砸了好几遍仍不见红,猫道眉头越皱越紧,没等继续下令就见何知猎自水下跃出,落在伏灾背上一拳轰来!
“好好好,王爷竟也能做武夫事情!”
被何知猎一拳击在腹部,张来运丝毫不在意,反手就是一掌将鱼龙帮主击飞,紧接着踏空携一大块江水当翡翠掷物投了出去,将何知猎拍在水面,身下江水逐渐染血,终于见了红。
御魁正要不顾运势,一脚直朝何知猎胸口踏下,就又被人偷袭。
逮着机会的陈演箐疯狂出拳,如风尘般吹在张来运全身,武人用力不在乎正邪,老没良心纵管杀人无数,也全然没有境界上的挫折。
张来运不一会就鼻青脸肿,喷出一口血后更是怒火上涌,大袖一挥弹开这老匹夫,被激怒的御魁欺身上前踩着陈演箐肩膀,脚下生力便硬生生废了陈演箐一臂,然后被老没良心另一手拽下,抬腿就踹飞当场。
何知猎胸襟处的衣服渐渐洇出鲜红色,擦掉嘴角的血,捂住胸口爬起来,就看到陈演箐垂着一只手臂与猫道战在一起,双方你来我往,御魁一手袖袍大可遮天、小可裹人,缠住陈演箐偏偏要他与自己近身缠斗,这叫伤了一条手臂的老没良心深感恼怒,这手刚勾住这猫道一臂,想用另一只手大力断之,就会突然发现那手痛得没法动,只得运气于腿下,似鞭般抽在小道士身上。
能令伏灾供驱使,张来运岂是泛泛之辈,双拳不紧不慢下落,几乎每一击都是提前挡住陈演箐发力的紧要关口,然后打在老没良心胸口,双方互送了十几招,就打得陈演箐连连吐血,越来越左支右绌。
伏灾咆哮,何知猎离它已经近在咫尺。
不得已再屏气入水,何知猎刚刚入水就感觉到全身被狠狠压中,猝不及防之下猛地呛了一口水,意识模糊。
岸上老瞎子刚拖上被何知猎扔近岸边的小顶,就又听到那一声炸雷,伏灾又一次砸下。
张来运拳拳更狠,在陈演箐被打得一个失神的节点上,一拳打在陈演箐下巴上,随后如狂风骤雨般倾泻而出五十招,打完后老头子口鼻眼五窍皆出血!猫道解开袖袍,老没良心双目无神地下跪、倒在大鱼背上,被御魁踢下,没于江水中。
“贫道也请王爷好死!”
已杀一人,张来运对着大江作揖,朗声喝道。
岸上小顶咳嗽着从口里吐出水,看将老瞎子就要下水,不禁着急道:“别傻了,你一个瞎子能干什么?那可是皇上亲自册封的道家御魁!谁去都得死!”
老瞎子苦笑,“恐怕已经有一个没良心的死了,瞎子我也不能太丢脸。”
说着,老瞎眼怒而白发飘扬,双臂上举,托起,这一回龙江西岸较对岸升高百尺!
但下一刻老瞎眼就被小顶拦住,郭大都正要暴怒,就听到小顶傻傻地说——
“少爷的伏灾……”
不解,郭大都骂道:“什么伏灾?”,然后就听到与之前伏灾截然不同的一声的咆哮悍然响起。
猫道脚踩伏灾,脸色却极其难看,因为一只黑龙犀驮着何知猎于水下升起,四足抓住江面,毫不示弱地对宝剑怒吼,高高在上与其对峙。
“皇运!”,张来运目眦尽裂,居然是栖梧新生的皇运。
不对,栖梧皇运怎跑到这郯央钱塘中间的龙江来了?难不成这二者……
宁水湖与龙江想通,而龙江连接龙海、钱塘、郯央、栖梧整整江南四郡!
张来运胸中短闷,那死掉的上一个岂不是整个江南的运物?
“哈哈哈哈,好个何知猎!当初斩的不止连累一个栖梧!连这整个午燕江南都换了生运!还是王爷谋略远!”
御魁望着眼前的黑色龙犀,再看何知猎头上滔天运势,突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黑龙犀鼻孔喷出金紫气雾,周身乌金色亮鳞烁烁,似乎腾云。
要是再斗下去,自己这点道境怕磨光了不算,还要赔上一条命,张来运苦笑。
感受到主人心意,伏灾不甘心地低吟一声,潜入水下再跃出,半空中已化为黄猫,落在踏江远去的御魁怀中。
“宝剑,你主人我惨了”,张来运越走越远,隐隐听见他自嘲。
黑龙犀重新埋入水下,徒留何知猎一人飘在水面。
小顶被震撼地无法自已,直到被老瞎子踹了一脚,才下水将何知猎拖上岸来。
何知猎上岸,刚醒就又下水。
半天过后,何知猎拉着老人尸体上岸,失魂落魄地跌倒在岸,昏迷不醒。
龙江平息,继续由南向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