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爱卿……你先起来话。”龙翔乾并不是昏君,刚才被黑煞、白丁传来的消息气得失去理智,被曹景腾这一番话顿时惊醒,虽然知道不能因为这件事动钱恒,却也有些心中不快。</p>
曹景腾觉得这场戏已经做足了,他rì传到钱恒的耳朵里,一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刚刚站起身,就见右相沈刚排众而出:“皇上,臣认为国舅所言不妥。”</p>
“哦?沈爱卿请讲。”右相一派与左相一派的争端由来已久,皇上心知肚明,但上位者用人之道,是纵容这种争端的,平rì里听之任之,闹得厉害了便各打五十大板。</p>
沈刚上前一步:“几rì前发生在钱恒府上的事情,臣略有耳闻,不过是因为一个歌jì而起,钱恒的义子给名jì秋雨姑娘赎身,偏巧大皇子殿下失踪,黑煞、白丁得到二皇子客卿柯仲槐传来的消息,大皇子被秋雨姑娘藏在钱府,这本是无稽之谈,黑煞、白丁失察,在柯仲槐、邱定国的怂恿下,一同去钱府拿人,才引起这场争端。臣以为错不在钱恒,而在于黑煞、白丁不分黑白,在于柯仲槐、邱定国搬弄是非。臣以为此事若不了了之,钱恒必定心存芥蒂,天下商人必定寒心,应当查办责任人,将黑煞、白丁、柯仲槐、邱定国等人治罪,方可平天下商人之愤怒。”</p>
黑煞、白丁是大皇子的人,柯仲槐和邱定国是二皇子的人,沈刚的建议表面上看不偏不倚,实际是却是以卒换车,黑煞、白丁虽然一文一武,但比起柯仲槐和邱定国,却是天差地远。</p>
曹景腾知道柯仲槐和邱定国是二皇子所倚仗的重要人物,万万不能折损在这里,连忙道:“沈大人此举过犹不及,黑煞、白丁是大皇子殿下亲卫,弄丢了主子,按律当诛,但那柯仲槐和邱定国不过是适逢其会,没听过连帮忙的人也一起治罪的道理。”</p>
沈刚的脸sè一变,拉长了声音道:“曹大人,他们果然是适逢其会吗?那么巧偏偏出现在正阳县?”</p>
这是难以解释的事情,包括皇帝在内也心知肚明,二皇子把两个重要手下派往正阳县,多半是对大皇子有所图谋,如果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真的有可能是二皇子派人杀了大皇子,然后散布假消息把祸水引向钱恒,希望皇上雷霆震怒,把钱恒抄家灭族,在混乱之中掩藏下杀死大皇子的秘密。</p>
皇上的脸sè越来越难看,冷哼了一声:“宣邢彪。”</p>
太监嘶哑着嗓子高喊:“宣六扇门总捕头邢彪上殿!”几个太监逐一传旨,少顷,身材魁梧的六扇门总捕头邢彪来到太和殿,三呼万岁。</p>
皇上面无表情地道:“邢彪,朕封你为八府巡查使,速速前往正阳县,追查大皇子下落,另将黑煞、白丁、柯仲槐、邱定国缉拿归案,回京交大理寺查办!”到这里顿了一顿:“去正阳县,自然会见到钱恒,代朕传达安抚之意,该赏他些什么呢?这钱恒富可敌国,连朕也不知道该赏赐些什么了,总不能让商人做官吧,这是违反祖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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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景腾见查办柯仲槐和邱定国的事情已成定局,只能等这二人被带回京城以后再做打算了,现在既然要拉拢钱恒,就要继续把戏做足,于是进言道:“皇上,根据臣掌握的情况,钱恒对新收的义子宠爱有加,不如赏赐他那义子……”</p>
皇上沉吟片刻,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让太监交给邢彪,道:“如此也好,就把这块玉佩赐给钱恒的义子,如非犯了株连九族的大罪,可免死。”</p>
这份赏赐可太贵重了,就连邢彪都吓得一哆嗦。</p>
皇上想了想又道:“关于这个人,朕也有所耳闻,能为了一个女人砍断义兄的手臂,而且不惜与皇族争锋,果然是个超级纨绔!邢彪,你传个话给那子,若有机缘,可来京师见朕,朕倒要看看这个萧九歌究竟是何等人物,那个叶秋雨又是如何国sè天香。”</p>
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对萧九歌和叶秋雨的名字浑不在意,但邢彪听在耳里,却如同一声霹雳炸响在脑海,几yù站不稳身子,直到退朝以后还处在恍恍惚惚的状态。回到自己的宅院,邢彪吩咐下人准备出行的细软,然后把自己关进房里,兴奋得满地团团乱转,口中喃喃自语:“萧九歌,叶秋雨,萧九歌,叶秋雨,难得重生一次,可不能再错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