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恒平复下奔腾的思绪,低声道:“恐怕得此天降机缘的不止你我二人。”</p>
邢彪微微头:“现在七王爷在南疆与南蛮各部落对峙,关大元帅正在北部边关与冰原帝国抗衡,张霸天已经开始整饬绿林了,圆通道长据去寻找大皇子,诸葛长云神龙见首不见尾,飘絮丫头现在尚未成年,邢某猜想这六人与你我情况一样。只不过钱大老爷近水楼台,这次不会再做那等棒打鸳鸯的傻事了吧?”</p>
钱恒的脸上一红:“往事休得再提,多多与九郎情妾意,佳偶天成,乃是天造地设的大好姻缘。”</p>
邢彪哂笑:“听钱大老爷的算计还不止这些,那叶秋雨也在府上吧?”</p>
钱恒尴尬地笑了笑:“记得圆通道长曾经过,叶秋雨和九是累世姻缘,虽吵吵闹闹,却棒打不散,钱某怎能逆天而为呢?”</p>
酒席上钱恒和邢彪嘀嘀咕咕,耳语不断,萧九歌与朱雀坐在一起,却没什么好谈的,埋头吃了很多东西。</p>
散席之后,邢彪谎称醉了,不愿回驿馆,请钱恒安排两个房间,供自己和朱雀居住。安排妥当以后,邢彪又跑进了钱恒的书房,秉烛夜谈。</p>
“邢兄,记得你办案一直独来独往,今rì怎么带来一个女下属呢?莫非你们之间有些不清不楚?”钱恒明知道邢彪的用意,仍然揶揄道。</p>
邢彪脸sè一沉:“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这朱雀名为下属,实际上与我有师徒之谊,这几年更是情同父女。朱雀今年芳龄二十,忙于公务忽略了私事,也算是为九少爷守节至今。九少爷算来今年十七岁,二人刚好相配,人常女大三抱金砖,我看朱雀有旺夫之象。”</p>
钱恒沉吟不语,直到邢彪再三催促,才缓缓道:“邢兄,你也知道,九不过是钱某的义子……这个义子嘛……毕竟不是亲生儿子,而且九心高气傲得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大好使,这事儿成败与否还得看九……和多多,还有叶姑娘的意思。”</p>
邢彪闻言深以为然:“此言有理,这件事嘛……钱兄,不妨这么办,邢某此来正阳县是奉了圣旨,赏赐九少爷,押解黑煞、白丁诸人,现在柯仲槐和邱定国逃逸,不太可能亡命天涯,多半回潜入京城跟随二皇子面圣,所以邢某不rì便要回京,不过朱雀可以留下,就六扇门发现有贼子图谋绑架九少爷,勒索钱家银子,让朱雀贴身保护……”</p>
钱恒想不到邢彪会想到这样一个无赖的法子,忍不住笑道:“就你jīng于算计!快,要给九什么赏赐?”</p>
邢彪把那天朝堂辩论的过程了一遍,钱恒倍感惊诧:“曹景腾和沈刚?我钱家和这两派人并无瓜葛,莫非……莫非这二人也如你我一般?”</p>
邢彪摇头道:“依邢某之见绝非如此,钱兄你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些年钱家的产业越来越重要,尤其是粮食、铁器和马匹,关系到一国之军力,现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争那太子之位,朝臣大多数已经分成两派,沈相爷与曹国舅朝堂争锋,实则为了立储,邢某中立,却无关大计,可有可无,而钱兄不同,钱兄倾向于哪一方,哪一方便实力倍增,谁不想得到一座金山呢?所以这两派争相示好,倒是让九少爷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p>
“那叶秋雨一事……”钱恒对叶秋雨的身份仍然有些忧虑。</p>
“无妨,钱兄尽管放心,如果皇上想找钱家的麻烦,即便没有叶秋雨一事也能找到旁的借口,如果皇上想对钱家示好,那么即便叶秋雨是刺杀事件的主谋,也能遮掩过去,官字两张口,想怎么就怎么,邢某离京的时候,皇上已经亲口这是谣言了,已经把叶秋雨和穆海清一党完全区别对待,至于宁远遗民一,年代久远,更不值一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