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他那顶帐篷，我就觉得气氛很诡异。那个老萨满身上的气息，绝对不属于正常人类。”郑曦说道，“开始我还觉得萨满祭司崇拜的不是狼就是鹰，身上有点非人的气息正常，可是时间越长越觉得不对劲——这种气息里面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刚才你说老妖怪，我才想起来，他跟百步蛇王淼玄衣身上的气息相似！”</p>
“所以，这个老头儿其实是一条大蛇变的？”李长风讶道，“阿曦你不会看错了吧？”</p>
“拜托，咱可是拥有慧眼的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看错？”郑曦说道，“那老头儿应该不是一条蛇，不然一开始我就能认出来。具体是什么变得不清楚，他级别比我高太多。”</p>
“他，真来自岱海？”残月星河剑眉微皱，问道。</p>
李长风闻言明白过来，说道：“天，如果这老妖怪真来自岱海，岂不是在诱惑我们去他的老巢？”</p>
霍去病也皱眉道：“另一位问题是，既然他来自岱海，为什么不留在岱海？”</p>
“那个……会不会他在岱海里面混不下去了，所以跑到游牧部落去当土皇上？”郑曦眨眨眼睛说道，“如果像他那样不知道多少级的老妖怪，在岱海里面都混不下去，我们闯岱海不是等于去送死？”</p>
“不会吧……”李长风也瞪大了眼睛。</p>
“我也希望他是无聊出来透风的。”郑曦说道，“但是我们都明白，这样的可能性太小。”</p>
李长风拍拍脑袋，说道：“要不然，你回去请出八位上仙，联手收了它？”</p>
“就算要收拾它，也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郑曦挠头道，“那老家伙好歹也被塞外牧民奉若神明来着，如果我们贸然动手，说不定会成为大草原的公敌。”</p>
对话逐渐变得没有营养，最终霍去病无法忍受越来越无聊的话题，言简意赅的总结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究竟去不去岱海？”</p>
这个问题……还真是个麻烦。</p>
如果只有郑曦他们三个玩家，完全不需要考虑，就算进入再高级的怪区，再危险的地方，最多也就是掉一级。可是身边跟着霍去病这个未来的大汉战神，就不得不小心谨慎，万一他有个闪失，结果绝对不是郑曦他们愿意看到的。</p>
郑曦建议道：“我们还是先去带海外围的小湖泊，收拾掉那群毒蜂和巨蟒，一来找寻关于岱海进一步的线索，另外也可以由此推测，岱海内的危险程度。到时候再做决定吧。”</p>
“你们的万全准备呢？”霍去病又把话题拉回到最初。</p>
“别听某人胡说，哪里有什么万全准备？”郑曦道，“按照上次的经验，那里的毒蜂数以万计，绝对不可能用简单的方法消灭。唯有以毒攻毒，以乱治乱，再用斩首策略应对。至于那条大蛇，目前只有保命的把握，具体还要看情况。”</p>
什么“以乱治乱、分而化之、斩首策略”之类的东西，当然不是郑曦想出来的。他的头脑，临机应变还可以。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绝对不是他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高中生可以胜任的。这些文绉绉的决策，当然是出自书香寂寞的超级脑袋。</p>
郑曦继续说道：“要直接面对数以万计的毒蜂变数太多，唯一可以躲避的湖水中又有蟒蛇。所以，我们的计划是接近目的之后，从水下进入小湖。先解决那条超过90级的巨蟒，再找时机收拾毒蜂。”</p>
霍去病又道：“水下作战有失地利，何况长途潜水，并非吾等所长。”</p>
“没关系，我学过避水符，可以应付短时间的战斗。而且我们手上还有一件可以避水的法宝，长途潜水也不成问题。”郑曦补充道。</p>
听到这里，霍去病点了点头道：“如此，已不失为完全之备。”</p>
四匹青铜九品的战马，一路飞奔，直到湖水下游的小河旁。再向上走几里路，就要进入毒蜂的地盘。</p>
四个人飞身下马。李长风和霍去病脱去笨重的战甲，换上行走江湖用的简单装扮，做好下水准备。</p>
眼前小河宽不过数十丈，却深不见底。河水之中，也不见鱼龙游走，碧幽幽的颜色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死寂与诡异。</p>
李长风看了一眼河水，兴高采烈的道：“难得有机会下水，不如我们趁着离目的地还有数里距离，把避水之法暂时省下，先比比水性如何？”</p>
这个提议，残月星河像往常一样没有意见；郑曦的先天真气气脉悠长，更不在乎。唯有霍去病皱了皱眉头——这个大汉军神以长途奔袭见长，自幼生长在长安，水性当然是大不擅长。不过霍去病何许人也？他眼见李长风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遂把剑眉一横，说道：“甚好！先熟悉一下水性，也免得稍后慌乱。”</p>
四个少年相视哈哈一笑，同时飞身跳入河水之中。</p>
跳入水中之后，才知道这条小河宽度不过数十丈，深度却也不少于数十丈。纵然在水中，也无法一眼看见河底。这种河流再地势普遍平坦的草原上，堪称罕见。</p>
好在河水并不像水面上看去那样浑浊，相反非常清澈。头上一抹蓝天，再粼粼的波光中，折射出绚丽的色彩。眼前的礁石、水草，一片碧绿，顺着河流向远方延伸，正是一条看不到头的幽深曲径。</p>
四个人各自发力，逆流而上，目标直奔数里之外的小湖。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们四个的水性竟然差不太多，全都属于初学乍练，不得要领，全凭着各自的内功修为憋住一口气，闷着头向前划水的境界。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又不由得相互笑了起来。</p>
向前游了里许之后，四个人才逐渐分出先后来。郑曦的先天内功独占鳌头，适应水流之后走在第一位；残月星河的轻功最擅长御风，跟御水又异曲同工之妙，抓住窍门之后紧紧跟在郑曦后面。霍去病与李长风则是半斤八两，一同跟在后面。</p>
又向前游了一段之后，四个人已经相当接近小湖的范围。一直跟在郑曦身后的残月星河忽然抽出腰间月芒，隔空一刀划向前方的郑曦。</p>
郑曦此时的感知已经不低，当然能发现身后的杀气。水中横向闪躲不易，他也只有运起掌功，抬手还招。由于在水中阻力很大，身法掌法都非常不灵活，飘逸潇洒的全真教道门绝学《出云手》，施展起来就难免飘逸不能，反而拖泥带水，速度更是慢了一丝。</p>
这一线之差，就让郑曦还招的时候狼狈非常。他呲牙咧嘴的吼道：“丫~~~~我说阿文，不就是我比你游得快一点，至于动刀子吗？”</p>
水下当然不能正常发出声音，只有一大串气泡从他的嘴里冒出去。好在他已经是先天高人了，不然不光动作要狼狈，还要再呛一大口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