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熙和秦焘回到自己的屋里天已经彻底黑了,已经到了初冬季节,白天还感觉不出,一入夜却让人觉得寒风沁骨,小哥俩快步回到屋里,一群丫头婆子便赶紧端来火盆,送来手炉热茶之类的取暖用具。
小哥俩晚上费了心思也觉得倦了,正要睡,就见小红掀了帘子进来道,“润玉姐姐带着浅姑娘来了。”
秦熙皱眉头,秦焘却开心,忙让小红带她们进来。
就见润玉笑盈盈地站在秦浅身后,秦浅眼睛红红的站在门口,可怜兮兮地道,“我睡不着。”
秦熙见她这样不由地眉头又紧了紧,秦焘忙拉着秦浅坐过来,又对润玉笑道,“今儿就让浅妹妹在这里休息吧。”
润玉忙道,“这可不行,没的坏了规矩,京城不比咱们府里,若是让老太太知道了,我们可担待不起。”
润玉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秦柏和林氏都不拘束,秀云又为了拉拢而刻意纵容,二房的仆役们确实放肆了许多,如今回到京城立时显出来许多不规矩的地方,可是都已经好些年的习惯也不是一时就能改过来的,这些天陆续有二房的仆役被罚,全家的下人都在看二房的笑话,老太太对二房的管教越来越不满意,这些天就盯着二房当差的几个,润玉作为房里的大丫头正是首当其冲,她平日就仔细,如今更是不愿意落人把柄。
“一晚而已,我明天去跟老太太解释。”秦焘满不在乎地道。
“您可千万别为难我,你们哥儿俩和浅姑娘说说话,开解开解,让她心里痛快了,歇得晚些,我还能担待。”润玉软语求着。
秦焘点点头道,“是我造次了,不该难为姐姐才是,天气那么冷,姐姐先去偏屋里跟小红她们说说话,取取暖,我刚让她们那屋加了个火盆,这会儿去应该正暖和,就在隔壁,一会儿唤你们也方便,不要在这里站着怪冷的。”
润玉连声道谢,然后跟着小红离开屋里,给小兄妹们留下空间。
“今天这是怎么了?”秦焘奇怪道。“你们两个都奇怪地紧。”
秦浅想了想。眼眶慢慢红了。抽抽搭搭地将之前听到地说了出来。秦熙勉强控制情绪在一旁补充。两个人不光说了听到地。还说出了两人地揣测——透碧压低声音地那一段。兄妹俩怎么想怎么觉得和林氏地死有关。
秦焘摇头道。“我不信。你们定是想岔了。云姨不会做对不起娘地事情。透碧姐姐偷了东西是不对。云姨估计也是一时心软才帮她瞒了。我知道这些丫头们跟婆子混久了就会有些这样地习气。总是觉得院子大了就一定要勾心斗角。但凡是有点风吹草动总让她们觉得是别人算计她们。云姨性子纯良。绝不是个会算计地人。透碧姐姐也不是一个有那样胆子地人。”
秦熙冷笑着打断秦焘道。“依你说。那丫头和秀云都没错咯?”
“自然是有错。透碧姐姐不该一时迷了心窍去偷娘地首饰。云姨遇到这种事情也不该帮她瞒着。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些不过是身外之物。摆在那里也没用。她喜欢让她拿便是了…………”秦焘煞有介事地道。
“娘分明就是被她们设计了。”秦浅终于忍不住哭道。
“别瞎说,”秦焘轻拍了秦浅一记道,“你又没亲耳听到她们设计,再说,娘的身体自来不好,也不是她们能设计来的。若是冤枉了好人,却是不好。”
“那可是你亲娘!”秦熙怒道。
“你以为娘过世,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么?”秦焘也红了眼,“我就见不得你这样看我,好像我就不是娘的儿子,巴不得娘去世一般。娘走了我自然也难过,可是难过也不能随意冤枉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