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和秦梧的官缺一直没有等到,秦柏越来越焦躁,秦梧却渐渐对官场没了幻想,他刚好凑了一笔钱,决定趁着现在有门路做买卖经商,他挂了一个低品的闲差,又四处打探,迅速找好了门路,找了几个得力的帮手出面,盘了几个铺子,又联系从前的故旧帮忙找了货源,他不过上下疏通一番,就可以直接在家等着收钱,在他看来,这等好事,不做才是傻子。
秦柏对他的决定嗤之以鼻,用他的话说,不做官去做什么买卖,简直是魔障了,秦松也觉得秦家这样的人家不该涉足经商,就连一向支持他的老太太也觉得有些不妥,私底下找他说过几回。
“这些年家里是什么状况大哥还不知道么?”秦梧冷笑着道。
秦松叹了口气道,“就算家里过的不算那么宽裕,有老家的那些庄子,又有咱们几个的俸禄,总不会过不下去,你又何必……”
“大哥不用说了。”秦梧摆摆手道,“咱家祖上是武官出身,本就对这些经营算计不在行,总算爹在的时候还有圣眷,不至于败落了去,可是如今爹不在了,二老太太又不爱说话,家里一应的事物全要花钱,咱家这一屋子武夫若是在坐吃山空怕是等不到然儿他们自立,这秦家就要败落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秦柏怒道,“咱们家世代做官,哪里会少得了钱财事物,我看你是在边疆呆傻了。”
“你自己问问大哥,看是我打仗打傻了,还是你读书读傻了。”秦梧冷笑,“你以为自己多能耐,若不是嫂子的嫁妆丰厚,她家里又一直帮衬着你,能有你现在的好日子过?你最好希望刘家也能像林家对姑爷那么尽心。”
“这话什么意思?!”秦柏大怒,被旁边的秦松拉了过来。
“都好好说话,”秦松拍拍愤怒的秦柏,又板着脸对秦梧道,“这是你对二哥的态度么?是不是离家久了,连规矩都忘了。”
秦梧摇头苦笑,“我只是觉得,二哥也做了这些年的官,怎的还像当初一样。”
“你看他这样子!分明就是挑衅。”秦柏指着秦梧对秦松道,又拍桌子嚷着,“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到时候不要求我帮你!”
秦柏说着。拂袖离去。
秦梧看着秦柏地背影摇摇头。又对秦松道。“他走了也好。大哥帮我参详参详。咱第一批货运什么过来好。”
秦松看着秦梧道。“你二哥虽然不谙世事。可他方才地话也不是没道理。你当真要做这事。可是要考虑清楚。”
秦梧梗着脖子道。“我却不是浑说。嫂子虽然人冷淡了些。对二哥可谓是尽心尽力。这刘家小子却不是个好东西。专靠溜须拍马上去地。这样地人哪里能靠得住。”
“我没说怪你。”秦松无奈道。“只是这事。你二哥说地在理。”
秦梧沉默了。半晌方道。“我也是为了孩子们考虑。光是吃那几个庄子和俸禄。咱们这代也便这么过去了。可孩子们却难了。咱们祖上都是武夫。自来不知道节俭计算。花销太大。大哥是个耿直地。二哥又清高。往后孩子们大了。要为官。要做事。哪一样不是要钱地?皇上现在对秦家不错。可是太子却一直看咱们不顺眼。等日后孩子们长大了……”他顿了顿。说不下去。
“我知道你自小就是个机灵的,”秦松叹了口气道,“却不知道你居然想了这么多。是我这个大哥没用,只会舞刀弄枪,这些年太平了,却是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
“大哥别这么说,”秦梧道,“这个家还得你支撑着。”
“只是你要想好,你自小也是个没吃过苦的,大家都娇宠着,没人给你白眼,也没人敢看不起秦家的人。一旦你去做了商贾,就是把自己的脸扔在了地上,你受得住么?”秦松问道。
“受不住也得受。”秦梧咬牙道,“我这次是看明白了,咱家根本就是站错了队,太子那边断是不会用咱们了,今后秦家的脸面还得靠钱撑,大哥做不来,二哥不屑做,也只能我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