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语气有点冷:用钱换到的尊严,还叫尊严吗
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至少我认为它还是尊严。沈睿直视着他的眼睛。
叶欢叹气。
什么叫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就是了,别人一直笃信的金科yu律听在自己耳里,却是那么的荒谬绝伦,反之亦然。
堂哥,铀矿我不会卖,如果你缺钱,我可以送你钱,要多少给多少,真的。
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我要的并不是钱而是股份。
叶欢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可以给你钱,但不能给你股份,堂哥,你懂,我也懂,把如此重要的铀矿卖给日本人会是什么下场。
沈睿叹道:看来我们真的谈不拢了。
叶欢也叹息:这本是无法调和的矛盾。
沈睿盯着叶欢,忽然转移了话题:知道吗,叶欢,其实我很嫉妒你。
叶欢自嘲般一笑:我一个没学识没教养的hunhun有什么值得嫉妒的
我嫉妒你的出身,嫉妒你在沈家的地位,我更嫉妒你比我活得坦然,活得真实,知道吗,我经常坐在我父亲的坟前,指着他的墓碑破口大骂,我恨他,非常恨,恨他更甚于恨你的父亲,成者王侯,败者贼寇,我最恨他的是,为什么二十年前那一场ji斗,偏偏失败的人是他而不是你的父亲
叶欢惊异的看着他。
他没想到沈睿今天居然把这些很敏感的话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他的嫉妒,他的恨意,他的贪婪所有人xg中的丑恶面此刻在他那张儒雅温和的脸上表无遗,不加丝毫掩饰。
沈睿眼中已布满了怨毒:知道我这二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在沈家活得小心翼翼,为了讨好沈家的长辈,我八岁便抛掉了孩童的天真和单纯,我bi着自己学礼仪,学知识,学乖巧,我关在屋子里独自对着镜子练习笑容,我bi着自己对所有人笑,不论是亲人还是仇人,不但要笑,而且要笑得讨喜,笑得让人不生丝毫防备,笑得让他们忘了我是沈家老二留在世上的余孽为了活下去,为了不ji起你父亲的杀机,我必须笑知道那年我几岁么八岁我才八岁啊
沈睿眼中赤红一片,捏紧了拳头力竭声嘶的吼了起来。
叶欢索然长叹:你以为你真的掩饰得很好么其实我父亲早就看出来了,可他从来没想过要对你不利,堂哥,你看低了我的父亲,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如果他想斩草除根,二十年前你就应该消失了,既然留了你一命,为的就是想化解这段仇恨
沈睿冷笑,现在的他就像一只被ji怒了的狮子,狂躁中透出刻入骨髓的恨意。
化解怎么化解我这二十年来所受的痛苦,屈辱,寄人篱下的悲哀,本该属于我父亲,属于我的荣耀,他拿什么还我沈睿捏着拳头低声嘶吼,斯文的脸庞此刻竟是那么的狰狞,扭曲。
叶欢垂头叹息。
二十年的忍辱负重,二十年的卧薪尝胆,今天终于图穷匕见了么
可是,无论怎样的报复手段,无论多么想毁掉沈家,有必要用出卖国家这种方式么当军人们豁出鲜血和生命,拼尽全力维护的东西,却被你轻而易举的卖掉,这让我怎么容你,怎能容你
堂哥,我没想过和你争什么,真的,沈家的一切我都不会要,它们都是你的除了铀矿的股份,它不仅仅是沈家的。
沈睿忽然安静下来,静静的盯着叶欢,脸上竟然慢慢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一如往常般文雅俊秀,可叶欢却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他感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一股浓郁的杀机如铁钳般掐住了喉咙,令人窒息,生惧。
叶欢,其实我真的好想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弟弟,可惜这辈子恐怕没有这个缘分了。沈睿长叹。
说完沈睿站起身,深深注视了叶欢一眼,坚定的迈步朝会所én外走去。
堂哥叶欢忽然叫住了他,语气里充满了乞求:沈家的一切我都给你,什么都不要,好吗醒醒吧,回头吧
沈睿缓缓摇头:是我的,终究是我的,被人施舍了二十年,这一次,我想亲手去取
风乍起,风云突变,杀气冠京华
当夜,近百名外籍男子分批次入境,进了京城,然后分成几拨,凌晨时突袭好几处场所。
京城郊区一座别墅里,沈睿彻夜未眠,手机贴在耳边,眉áo却拧成了一团。
全部扑空了沈睿语气冷森若冰:难道一个都没抓到吗
淡淡嗯了几声后,沈睿挂断电话,脸上却浮起冷笑。
叶欢,原来你早有防备了,住的大四居里没人,南乔木,周媚,柳眉,高胜男,还有你那两个兄弟全部不见人影。
他们躲到哪里去了
失算一着,沈睿却毫无焦急之sè。
凝神思索半晌,沈睿忽然扭过头对林姗道:我记得他有一个兄弟叫猴子,猴子的nv朋友是不是一个很有名的歌星
是,歌星名叫柳菲。
沈睿淡淡吩咐:找出她的号码,我要跟她说话。
高层衙内的能量自然不是寻常百姓能比的,不到十分钟,沈睿便已和柳菲通上了电话。
柳菲,我是沈睿,叶欢的堂哥。
柳菲的声音有些受宠若惊:原来是沈少,沈少您好。
叶欢是沈家人,他的堂兄自然也是沈家人,不论是叶欢还是沈睿,柳菲都不敢得罪,他们是真正的豪én之后,如果想整死她,甚至连小拇指都不必伸,咳嗽一声便能让她灰飞烟灭。
沈睿开én见山:柳菲,听说你是叶欢他兄弟的nv朋友
是。
沈睿嘴角勾起一抹森然冷笑:你有空吗我想与你谈一笔jiāo易
沈少,恕我冒昧,我可以问问是什么jiāo易吗
一笔能让你从戏子变成贵人的jiāo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