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尸体与火焰构成的地狱之中的少年头也不回，没有理会身旁猫耳少年刻意露出的虚假谄媚微笑。他所过之处冰冷的负能量波纹席卷了一切，尸体在他身后挣扎爬起，从喉咙中发出饥渴的声音，拖曳着残破的身躯秉持不死君王的号令。</p>
王暝踏碎一具尸体的头颅，停下了脚步。</p>
“为什么呢？余兴，兴趣，一时心血来潮？不，都不是。就像我说过的——”</p>
“在我的世界中，他们这样的人，是应该幸福的。”</p>
“你不会以为……那只是一句空话吧。”</p>
少年转过身看向呆滞的薛定谔，神色骄傲而坚定。猫耳少年的瞳孔颤动着，他的嘴唇不断开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从胸腔中爆发出疯狂的大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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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我看错了，看错了啊！那个小女孩果然没说错，你——真的只是个半吊子。”</p>
“伪善又伪恶，是人又非人，摇摆不定，晦暗不明，半吊子中的半吊子啊！”</p>
“那又如何？”</p>
面对着薛定谔充满了恶意的污浊笑容，王暝无趣地转回了身。</p>
“无论如何，我都是王暝，而且一直是王暝。这独立而强烈的自我正是我最大的骄傲。哪怕是芙兰的怨憎也不能摧毁我的人格，那些无谓的种族信仰之分于我而言可笑的厉害。”</p>
“我是怪物抑或人类，猎物抑或猎人，信徒抑或异端，神圣或者堕落，这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我的意志，我的判断。只要是我作出的决定，我就绝不会半途而废，无论结出的果实甘美抑或苦涩，我都会吞下去。”</p>
“因为这是我，王暝，做出的决定。”</p>
深深地看了薛定谔一眼，少年抬起脚继续前行。</p>
“同时，我也非常讨厌自己的决定被人干扰。我讨厌任何拘束——我自己选择的除外——因而至今为止依旧没有彻底融入红魔馆。”</p>
“明白了吗，小猫咪？不要把你们那套拘泥于种族善恶以及立场的价值观套在我身上，我想做，所以我就做了。现在我因为恻隐之心帮助了他们，将来也可能因为别的原因杀死他们。和我讨论守则？别逗我发笑了，谁管你们对‘怪物’的裁定范畴，少拿那些可笑的东西来给我下定论。”</p>
“蝼蚁何能点评蛟龙之威？”</p>
那庞大到近乎狂妄的自信让薛定谔有些呆滞，这番自私到豁达的发言一时镇住了猫耳准尉。他沉默了一会，再次嘻嘻笑了起来。</p>
“还真是个自由到让人嫉妒的家伙，和少校有些相像啊。那么我期待着您的行动，暂且告退了。”</p>
猫耳少年行了一礼，身形渐渐淡化、消失。</p>
王暝目不斜视，他要去杀死本应由觉醒后的塞拉斯·维多利亚解决的狼人上尉。</p>
他一直尽力维持着三方的平衡，这一切都是为了享用最后那丰盛的筵席。</p>
在那之前……</p>
“谁都别想捞过界。”</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