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雨、葬礼上。</p>
五十多个身穿黑西装，打着黑雨伞的家属、殡客们正围着一块墓碑默哀。</p>
墓碑上写着：“艾利克斯.温德我们挚爱的女儿,安息吧”</p>
牧师平静地念着悼词。</p>
殡客中，两个中年男人在小声地一人一句地交谈。</p>
“因为忍受不了现实而自杀。”说话的是艾利克斯的英文老师。</p>
“一种典型的精神错乱。全世界各地都有这种精神错乱的年轻人。”艾利克斯的数学老师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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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来说，真实可能难以接受。对于这样一个孩子来说，这世界一定是一个冰冷的异度空间。”</p>
“这被称为‘拒绝面对现实’……嗯，你知道的，只是这类年青人的自我防护机制之一。”</p>
“看来她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这是毫无疑问的。”</p>
两个老师的附近，一名大约高中年级的金发年轻女孩喃喃自语。</p>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thereissomefictioninyourtruth,andsometruthinyourfiction.)”</p>
葬礼结束，殡客们沿着墓园的小道向外走。</p>
妮可从人群中挤过，快步追上张红果：“她是自杀的。”</p>
“我知道。怎么了？”</p>
“妳知道我什么意思，这简直不可能！她那么开朗阳光。”妮可质疑道。</p>
“妳只是无法接受现实，妳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和她玩在一块。在克利尔维尤（clearvie）高中，谁不知道妳们好得像拉拉。”</p>
“就是因为我和她是好朋友，所以我知道她不会这么做，一定发生了什么？”妮可皱着眉头道：“也许我该问问艾达老师，艾利克斯死前在她家里住了一个晚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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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点。</p>
克利尔维尤高中附近的一栋大楼的某间公寓内。</p>
房间内摆着一张双人大床，两个赤裸的女人搂在一起。</p>
“艾利克斯自杀的前一天和妳说了什么？妳和她很亲密吗？为什么会找妳。”张红果把头依靠在艾达光滑的肩膀上，她很享受这一时刻，安安静静，只有对方光滑温热的身体。</p>
“只是一般的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她说了几句类似的哲学话，然后她说有东西在追着她。可是还没说完她就急冲冲地走了。”</p>
“是什么？谁在追着她。”</p>
艾达正想回答，床头柜上的手机嘀铃铃响起了铃声。</p>
艾达打开电话，听见了妮可的声音。</p>
“艾达老师，我现在在学校，妳能来一趟吗？”</p>
“现在已经十点了，我在外地，去不了那里。”王艾答道。</p>
“我知道妳在家，妳和张红果在一起，如果妳不想学校知道妳睡了妳的学生，妳就立刻过来。我在图书馆门口等你。”说着电话那头的妮可挂断了电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