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的春天总是让人感到生机勃勃,可朱棣的心情却有些郁郁,于是春天就变成了秋天,人人噤声。
大明帝国的董事长朱棣的心情不大好,最近看谁都不顺眼,连夏元吉都被呵斥了几次。
所以最近大家没事就不来朱棣的面前晃悠,免得被迁怒。
不过夏元吉却是没办法,春天,同样也是户部最忙碌的季节之一。
到了乾清宫,夏元吉先偷看了朱棣的脸色——面无表情,于是就谨慎的道:“陛下,陕/西那边的移民……已经准备好了,臣这边的钱粮却有些麻烦。”
看到朱棣依然是面无表情,夏元吉心中喟叹,然后硬着头皮道:“粮食倒是有,可安家费却有些匮乏,交趾的铜矿已经运到了,但走的是陆路,所以耗费不小,只有等下批走水路之后,才有利可图。”
“陛下,要不……再等等?”
交趾的这一批铜料可把夏元吉坑惨了,成本高的吓人,铸造铜钱后,一计算,户部就有人嚷道:这钱还不如不铸!
朱棣冷哼道:“有粮食就够了,难道倭国那边还差银钱吗?”
夏元吉一听就不管不顾的道:“陛下,臣也知此理啊!可兴和伯那边却迟迟没有结果,臣哪敢随意决断,若是那些移民到了倭国,却没有安家的费用,陛下,那以后再动员百姓就没用了!”
朱棣冷漠的道:“此事无需拖延,马上着手。”
这就是雄主,一切都在心中运转,可却不会告诉臣子为何要这么办!
夏元吉纠结的行礼,然后告辞,等出去之后,他就往太孙府上跑。
俞佳没在,来见他的居然是金英。
“是夏大人啊,敢问何事?”
金英的笑容很亲切,可夏元吉心急如焚,哪会关注这些,就问道:“殿下可有书信说何时归来吗?”
被轻视了的金英笑容不变,讶然道:“夏大人可是在为难咱家了,殿下的行踪可不是咱家这等阉人敢过问的,要不咱家代您去问问太孙妃?”
夏元吉虽然看似简单,可却不傻,他冷冷的看着金英道:“不必,本官走了!”
此时的夏元吉已经后悔了,他本想能见到俞佳,那么还能问问,可没想到居然是金英这个家伙。
“阴人!”
夏元吉郁闷而去,至于窥探太孙行踪的事,他根本就不担心。
就算是有人告上去,朱棣也会知道他在干什么。
“殿下啊!您在哪呢?”
……
小白最近很苦闷,因为庄上的事情多,张淑慧担心她出门被人冲撞,就勒令不许她出大门。
铃铛也很苦闷,因为张淑慧说了,在方醒归来之前,铃铛也得老实点,否则哪天出去就回不来了。
“夫君不在家,都给我老实点!”
最近朝中的气氛有些诡异,弹劾方醒的风潮居然落下去了,可却把矛头对准了张辅。
前厅里,在秦嬷嬷的陪同下,张淑慧接见了薛华敏。
薛华敏看着有些憔悴,近来没少为这事奔波。
“二姑太太,朝中的那些言官就像是约好的,那弹章都是冲着国公爷去的,在下已经托人去信朝鲜,只是这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这是来求援的?
张淑慧有些百感交集,曾几何时,她是张家的弃女,在方家庄几乎与世隔绝。
可这才几年?这形式居然就掉了个头,英国公府居然来求援了!
在心中感慨了一下之后,张淑慧说道:“那些人把朝鲜王一家的死栽赃在大哥的身上,这是自寻死路,夫君说过,关起门来再怎么闹,那好歹也是一家人。他们现在一副巴不得让大哥和夫君认下这事,最好全天下都知道,陛下怎会容忍,不过是等待消息罢了。”
薛华敏苦笑道:“在下知道,只是家里的两位夫人都不大稳当,老太太的身体也不怎么好,国公府一天乱哄哄的,所以才想来二姑太太这里问个确切的消息,二姑爷他们究竟何时回来。”
张淑慧摇摇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怎敢去探问这等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