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人潮水般的退了回去,脱欢留在最后面,仔细观察了周围的防御,特别是鞑靼部的防御,然后才在侍卫们的簇拥下离去。
“示威无果,脱欢挨了当头一棍,看他后不后悔!”
王贺记下了方醒刚才直面脱欢时的布置,觉得这样的见面方式太拉风了,值得学习。
“那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
方醒出去和脱欢见面却不是为了王贺想的拉风,他想了解一下这个对手。
“他在最后惊呼了一声,那是在强行装成一个好奇的人,一个城府不深的人,可我却知道,好奇的人不适合做首领,不然瓦剌三部也轮不到他来统一。”
方醒放下望远镜,皱眉道:“这是一个枭雄,若是置之不理,他会越来越强大,所以……陛下的几次北征是必要的,否则我们将会看到草原上出现一个强大的敌人。”
王贺有些抑郁了,因为他知道方醒这是在为朱棣正名,在军方为朱棣正名!
军方许多人其实心思并不复杂,只要有胜利,有功劳,有功必赏,那么这人就是好皇帝。
至于懂得未雨绸缪,为家国忧虑,这等人少的可怜。
至于方醒的动机,王贺不愿意去想。他只是想到了端端出生前的那些明枪暗箭。
“伯爷,斥候可要撒出去?”
林群安问道。
“不必了,暂时不用。”
论机动性,瓦剌更胜一筹,在这种情况下把斥候放出去,那就是送死。
“令鞑靼部继续加固营寨,操练他们的人,脱欢的粮草不多,估摸着会……”
方醒突然低头沉思,他觉得不大对。
“脱欢能把瓦剌部的男丁全都带来,那就是孤注一掷。既然都下了血本,他今日至少要攻一攻的,否则……他哪来的粮草?”
大家心中一冷,都想起了一个国家。
“哈烈!只有他们才有这等供给几万人马粮草的实力。”
方醒迅速想通了里面的弯弯绕:“哈烈人想要让脱欢出击,舍些粮草算什么?”
……
从兴和堡内备战开始,也思牙就知道,瓦剌人大概要发动进攻了。
哈烈的心思瞒不了人,别说是方醒,连远在北平的朱棣都瞒不过。
谁能赢?
堡外那密集的马蹄声传到了屋里,也思牙起身,对看守自己的两名军士示意自己到门外看看,然后得到了许可。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除去一队军士在来回巡查之外,看不到百姓。
明人果然是井然有序啊!
此时正好传来了炮声,也思牙看着堡外方向,心中痒痒的。
他想亲眼看看明军的火器威力,然后……
回身看着两个懒洋洋的军士,也思牙觉得自己逃跑的想法怕是有些荒谬。
这两人看似懒散,却都是假象。他曾经在上茅厕时测试过逃跑,结果刚扒拉上墙,干咳声就传来了。
就这样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堡外没动静了。
失败了呀!
也思牙摇摇头进屋。
过了没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
“脱欢来了,估摸着还有哈烈人在里面观察,也思牙,你想见见那些哈烈人吗?”
也思牙垂首呆坐在椅子上,闻言抬头,看到是方醒,他咧嘴笑了笑,一口白牙。
“不了,我冒险来此就已经很过分了,若是你想让我去阵前亮相,那我会告诉你什么是哈烈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