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负手看着那些俘虏在忙碌着,随口问道。
仆固只觉得心头一片宁静,世间再艰难的事都无法阻止自己去赴死。他从容的道:“我愿意被放置在最顶上,能把我的眼睛对准肉迷吗?我想看看家乡。”
方醒淡淡的道:“当然没有问题,不过在此之间,你能回答我一些问题吗?”
仆固用仅存的左手探进怀里,那里有一把短刃。
如果能干掉方醒,对于大明来说会是什么样的损失?
方醒看到了他的动作,却没有管,只是看着那些尸骸被慢慢的堆积起来。
仆固刚摸到短刃,心中刚涌出欣喜,一只大手就捏住了他的后颈,大拇指微微用劲,仆固的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
“问话,就在这里。”
这里血腥味很重,而且来回搬运的尸骸,那死状各有不同,一般人看看就会做噩梦。
可方醒就站在原地,看着尸骸不断被堆上去。
仆固被一根绳子勒住了他的嘴,然后辛老七亲自给他上绑,小刀和方五给他用刑。
别去炫耀什么气节,真的!
方醒一直以为仆固能顶住,什么都不会说,或是什么都是胡说。
可小刀和方五只是弄了一刻钟不到,他就崩溃了。
“……西边的是大敌,法兰克……还有那些国家……”
朱高煦骑马过来了,见状就不满的道:“方醒,惺惺惜惺惺,你要么就处死他,为何要折辱?”
小刀用钢针在仆固的肩部一扎,那惨嚎声让搬运尸骸的俘虏们都不禁缩着脖子,赶紧加快速度,只求尽快干完这活。
而在他们的眼中一直是不屈斗士的仆固,此刻正在哭嚎着交代问题,让他们觉得先前的所有坚持都成了笑话。
方醒失望的看着仆固说道:“殿下,沙场上只有对手和同袍,不存在什么惺惺惜惺惺。对于敌人,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胜利才是第一位的。”
“……乌恩已经死了……”
“谁动的手?”
方五拉住仆固的头发,小刀把钢针插进他的指缝里。
“啊……是我!是我!”
人类会经常高估自己的能力,比如说仆固,他觉得自己能忍受断臂之痛,那么鞭挞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可师承自锦衣卫的刑罚却让他后悔自己没有死在冲阵的路上。
朱高煦失望的道:“居然杀了收留他的乌恩,罢了,方醒,交给你了。”
“殿下只管歇息,剩下的都交给我了。”
朱高煦自去喝酒,方醒叫人弄了火把在边上照的白昼般的明亮,然后两个文书在记录着。
“本伯要肉迷的情况!”
仆固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骂道:“我从未见过你这等无耻之人,方醒,你……”
啪!
方醒一巴掌扇去,然后一把揪住仆固的衣领,森然道:“仆固,东厂的人被你们虐杀了……”
仆固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他努力挣扎着,说道:“不,那是篾儿干!”
方醒盯着他,说道:“他们死不瞑目,仆固,我记得当年告诉过你们,大明不可辱!可你们干了什么?篾儿干会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而你……”
方醒话里的杀机是如此的明显,仆固喘息道:“杀了我!杀了我!”
“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方醒松开手,辛老七说道:“老爷,您回去歇息吧,小的知道该怎么做。”
方醒点点头,然后上马回城。
“让我去死……”
仆固的惨叫声回荡在夜空中,灰暗的苍穹下,京观不断在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