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疯狗,纪纲第二!”
“闭嘴!”
蹇义目光阴沉的看着开始往右边去的东厂一行,回身道:“自己被人抓到了毛病,说这些有何用?如妇人般的絮叨,埋怨!”
吏部上下噤声,后面看热闹的其它部门的官吏都纷纷回去,然后到处响起喝骂的声音。
“不用做事了?耽误的事情算谁的?”
“看个屁!大人说了,谁再看,下次西市砍头就让他去!”
“……”
这是皇帝的敲打,对吏部有意无意的敲打。若是蹇义不能领会这层意思,他最好马上就致仕,回家去抱孙子,以免不得善终。
东厂的人出长街就往右转,却突然停住了。
见到这一幕的人不禁心中一惊。
“难道还要拿人?”
……
“公公,是兴和伯家的无忧。”
一个女孩正在一队侍卫的护送下往皇城去,女孩看到了左边一溜东厂的人,还有那八个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官员,不禁嚷道:“是不是贪钱了?”
东厂的人面面相觑,跟来的邓嬷嬷急忙劝道:“小姐,这是东厂拿人呢!公主还在等着,咱们进去吧。”
无忧第一次见到脸被打成猪头的,而且一次还是好几个,就有些好奇,拖拖拉拉的往里走,却不时回头看看。
安纶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有人低声道:“公公,兴和伯家的无忧就在宫中,只要小心些,弄个…”
这人说不下去了,因为安纶的眼神变得冷厉,渐渐发红。
“公公,小的……小的……”
这人惶然,可一想到安纶居然敢给方醒没脸,心中又安稳了些。
安纶冷冷的盯着他,说道:“咱家在东厂的年月不少了,如你这般上进的却少见……”
这人心中一喜,安纶转身道:“倭国那边不是想要些在矿山上监工的人吗,我东厂当不甘落于人后……”
安纶带着人走了,留下这人在发呆。随即有两人过来,叹息道:“你说了什么?居然让公公要收拾你……走吧。”
“公公饶命……”
倭国那边虽然早已被收入大明囊中,可矿山的日子却不好过,而且远离大明本土,几乎和流放差不多的性质。
跟在安纶身边的一个太监低声道:“公公,兴和伯不好惹啊!纪纲……”
纪纲当年堪称是权势滔天,朝中重臣都忌讳这位锦衣卫的指挥使。
可纪纲最后如何?在和方醒的争斗中多次灰头土脸,最后千刀万剐。
安纶面无表情的道:“那几人马上询问。”
他竟然回避了此事?
所有人都看不到安纶的眼中究竟有什么。
……
“拿人!”
方醒面无表情的站在府衙前,身边一队队军士整装待发。
林群安大声应诺,回身指挥麾下分成小队出发。
陈扬面色煞白的站在方醒的侧后方,他知道自己有麻烦了。
是大麻烦!
抓捕率先在城内开始,那些宅子被人破门而入,士绅们正在诧异时,那些军士就如狼似虎的冲了进来。
“跪下!跪下!”
枪托重重的捶打着,惨嚎声渐渐传出去,河间府府城中人人自危。
方醒就坐镇府衙,等人犯被源源不断的带回来后,王贺也回来了。
“兴和伯,此事如何解释?”
王贺一路上已经想清楚了此事会引发的一系列变化,心中埋怨方醒不肯把打算提前告诉自己,所以脸色不大好看。
府衙中的官吏都在帮忙,无人敢偷懒。
聪明些的都在猜测着消息进京后,京城那些人的反应。
“兴和伯,这是打草惊蛇,陛下也要吃惊啊!”
王贺苦口婆心的劝着:“本来京城应当是最后再来,可现在弄这么一下,京城那些人肯定得慌了,到时候陛下那边可不好受。”
京城权贵云集,要是取消优待,那些权贵同样也收受了许多投献的土地,按照皇帝的尿性,难免要趁机发难,到时候咋办?
“我马上进京!”
方醒很坦然的态度让王贺一直以来的猜测都化为现实,他苦笑道:“这不是清理投献,而是借着清理投献来清理大明,兴和伯,那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