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悟能下定决心归阁之后,他与安圆一师一徒就踏上了归阁旅程。
这天步行半日,二人觉得腹中饥饿,赵悟能抬头算了算时辰,决定先带安圆找个地方借宿一宿。
又越过一山头,终于远远看到山脚一蛇形小溪旁,有一村落坐落于山林之间。
来到村落门口,生着一参天松树,树干粗壮,枝丫挺拔,树下立一石碑,碑上刻着“南山村”三字。
进入村内,家家户户安置井然有序,家门大开,种植着许多松树。
赵悟能却觉有些奇怪,一路行来,村中竟无一成年者,皆为孩童样貌,有的小儿还在田中劳作。
来往村民,见这一师一徒,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终于赵悟能带着安圆走进一农家小院,院内白墙青瓦,一水井旁坐一小女孩儿正在浣洗衣物。
赵悟能上前,像那小女孩儿作了个揖,问道:“小姑娘,你家大人在家吗?”
那小女孩儿闻声抬头,却“呵呵”笑起来,“我就是这家主人,你有何事?”
赵悟能面露疑惑,但也礼貌说道:“我们师徒二人赶路途中,见天色渐晚,不知可否在此借宿一宿。”
“这样啊!可以!”小女孩儿倒也爽朗,即刻应下,又转头向屋内喊道:“相公,出来招呼一下二位客人!”
“来嘞!”屋中人应到,不多时,走来一身穿粗布麻衣的小男孩儿,竟是女孩儿的相公。
“二位,若不嫌寒舍简陋,就进屋内喝杯茶吧。”看起来是个孩童,行事语气倒和大人一样周全。
赵悟能啧啧称奇,带着安圆跟那男童进入屋内。
端上松针泡的茶水,赵悟能摘下斗笠,和那男童聊起天来。
“请恕小生冒昧,不知为何此村内皆为孩童,并无老者?”赵悟能问出了心中疑惑。
“哈哈哈哈”那男童闻言,大笑起来,“每每有人来我们村里,都有此疑惑。不瞒你说,我们村世代修习辟谷术,人人皆得不老不死之身,其实我和家妻如今已三十岁有余。”
“辟谷术?原来如此。”赵悟能静静点头,心中只觉自己又入是非之地,断断不能让他们知晓自己画皮师身份。
“师傅,徒儿饿了……”此时安圆扯了扯赵悟能衣袖,将头靠在了他手臂上。
赵悟能刚想询问是否能准备些吃食,那女童已经笑意盈盈端来吃食,只是一些生食蔬果和两个馒头。
“我们族人世代修习辟谷法,实在拿不出什么山珍海味招待二位,还请见谅。”女童面露歉意对他二人说道。
“您太客气了,入乡随俗,是我们叨扰了。”赵悟能礼貌回应,看安圆如饥似渴的就拿起两个馒头往嘴里送。
突然那瑞金兽从安圆怀中蹿出,跳到桌上,吃起一个青枣来。
夫妇二人明显被吓了一跳,却并未多作言语。
“两位实在抱歉,此乃徒儿山间偶然得的小兽,并不伤人。”赵悟能解释着。
女童面带笑意,颇具天真童趣的意味,只说:“不妨事不妨事,还不知二位如何称呼,我叫阿穆,丈夫阿封。”
“在下姓赵,字悟能,此乃我徒儿,安圆。”
“幸会赵公子,我们去为二位布置客房,请稍候。”
“多谢。”
见那夫妇二人先去忙碌,屋内只剩赵悟能安圆二人。
安圆聪慧,小声问道:“师傅,他们是辟谷世家,门派对立,我们要不要跑啊。”
赵悟能觉得她聪颖,也好笑于她解决问题的方式简单粗暴,只笑着摇头,说:“他们不知你我二人身份,不必慌张,徒儿快吃,食不言寝不语。”
安圆乖巧的点点头,又拿了几个橘子放在细软之中,打算明日路上吃。
夜里赵悟能和安圆同睡唯一一间客房内,连日来奔波几多疲惫,不多时赵悟能就熟睡起来。
入睡半晌,赵悟能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半梦半醒间,眯眼在月色下一看,竟见一人在鬼鬼祟祟翻着他们的细软。
看来,是个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