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在阳谷县呆了一天时间,第三天便陪王莹前去清河县探亲。
夫妻二人跨入前院,又是那位中年管家眼尖得很,扯开嗓子便又喊上了:“老爷、太太,大小姐回家了。”
屋内的人一下子涌了出来,又是一番搂抱且喜极而泣。
王莹父母把小俩口迎进了客厅,大家坐定后,王老爷清了清嗓子,假愠道:“亏你们二人还记得有我们这对老人!”
王老爷转头正视高原的眼睛,言道:“三月一别,至今已过大半年光阴,我们一直欺盼着。我老俩口只有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女儿,自从她嫁出去后,我们心中就象缺了什么似的,惦念得紧。
前些时,我们派管家去了一趟阳谷县狮子楼。王老板与那个年青的高掌柜倒是热情,好酒好肉招待几天,硬是不放管家离开,最后还打发了不少银钱。
可当管家问起你们的行踪时,王老板与高掌柜竟然吱吱唔唔地不愿意讲明白。一忽儿说你们在北方,一忽儿又说你们在东边。到底你们的家在何处,贤婿又是干什么买卖的,邻居友人问起来,老夫我却硬是答不上半点。唉!”
王莹插话道:“爹!女儿不是告诉过你么?我们二人是做酒店生意的,并且所开的酒店五、六家且分布在各个州县。如果,你们在清河县闷得慌,干脆与我们一起住好了。”
“混账话!女人嫁出去,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世间哪有老父老母还要寄希望于女儿身上的。我们只是你们常回家走动走动,看看你们而已。”
高原言道:“岳父大人,今年家中生意可还顺利?”
“今年收成欠佳。夏天,与张昆小儿还闹了一场官司。张昆的田地在老夫田地上方,今年闹了一阵子旱灾,张昆这厮硬是在上游筑堤拦水。我去衙门告他,可是本县曹老爷是个贪官,竟然两头吃。肯定是张昆小儿送的钱多,最后竟然判我的不是,差点要打老夫的屁股板子。狗官!”王老爷上起火来。
王莹道:“爹,要不,让你的女婿来帮你摆平这事?”
王老爷象个愤青,一听这话,便转头来半是疑惑、半是期待地看着高原。
高原的头摇得象个波浪鼓一般,连声谢绝:“愚婿哪有这般手段!”
王老爷不依不饶,哀求道:“老夫送的钱及作物损失就算了,可老夫咽不下这口气。遇事总得给个说法,这般冤屈叫怎么一回事呀。”
高原没到,人一遇上不平,即使是象王老爷这种知书达的土绅,也崇尚起黑道来。因为王莹透了点底,王老爷对高原的拒绝甚是不满意。最后,高原只得低头,言道:“愚婿确实没有法子给岳父大人讨一个公道。不过,今后若再发生此事,岳父大人可找狮子楼里的掌柜与伙计,他们在此地开酒店,认识的人多而杂,兴许有门道。”
高原如此说,室内这才重又欢笑起来。
高原关切道:“岳父大人,春天的时侯,听王莹说起,他的弟弟被老爷送到大名府求。愚婿,岳父大人是不是将小舅子给接回家来,在附近请先生。如果确实请不到好先生,愚婿愿意代劳。”
“这又是为何?大名府可是京畿之地,孩子放在那儿,见识当然不一样。”
“岳父大人,愚婿是为小少爷的安全计。一年之内,大名府甚到东京可能要发生战争。”
“什么?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