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北进南阳，淳于铸作为我军先锋，所率五百精骑一开道。因此，他们的营寨，与中军主营约有里许距离。</p>
今晚先锋营全军出动，或屯垒山下，或四野伏路，一意为我的赏月pArty保驾护航。我很有些过意不去，怎么算也是私事外出。因此，在路经先锋大寨，返回主营地之前，我下达一道命令，给所有的前军官兵打赏酒肉。</p>
淳于铸对我的命令很是腹诽。他不说谎，脸上立刻就显露出来。</p>
我指指他：“瞧你这样，不服你就说啊，这么肚子里骂娘可不是你淳于铸的习惯。”</p>
淳于铸被我一激，立刻反对道：“主公体恤将士辛苦，赏些大肉便是。但饮酒实为军中之忌，末将替他们多谢主公美意。不过这酒，还是请求告免。”</p>
我道：“大家累了一夜，喝几口米酒睡着也踏实啊！”</p>
淳于铸不以为然道：“我就是怕他们都睡得太踏实了，万一敌军来袭，那就糟糕了。”</p>
“放心睡好了，他们不来。刚才你也听到了，他们的主将，上淮子徒大将军，明天要与我较量武艺。以他的声望地位，今晚岂能行偷袭之勾当？”</p>
看着我笃定的样子，淳于铸急了，道：“主公常叮嘱我们说：兵不厌诈。安知河北军打得什么主意？依末将看，明日比试未必简单，上淮子焉……主公，您可得小心她。”</p>
我点点头：“你这么说也没错。这样吧，负责伏路的军士每人赏一盏酒。今晚全都放假。其他将士的酒先欠着，每人赏肉半斤。呵呵，我和美女私，大家也开开荤。等打完这一仗，我们进了宛城，再去喝酒。”</p>
淳于铸见我态度明确坚持。无奈之下，只得领命。</p>
我也不再管他，带着成小虎等一班卫士返回中军大营。</p>
我的中军大营左后方是一座山，右边旁着白水河。只有前、后两道营门。</p>
回到大营北前门一瞧，门口刀枪林立，戒备森严，明显增加了防卫，更有十人一组地巡逻队，足足得有五、六组。不停地围绕着中军的营地交叉游弋，寒光闪闪的锋刃不时划破夜空。耀射旷野。</p>
成小虎大觉赞叹，道：“周都督果然警惕，把大营守得铁桶一般。”</p>
我心：“铁桶？饭桶吧！这种防卫，就外面一层壳硬。”</p>
交代看营门的军士振作精神，小心看护之后。我返回了自己的寝帐，成小虎把上淮子焉送的那只银盒交给我，率人守护在帐外。</p>
本来他先打开验看之后再给我。被我劈手夺了过来。</p>
再怎么说，也是美女馈赠赏月之礼，让你先看一眼，那成什么话？</p>
阿风正站在寝帐内等我。</p>
“呀，你倒是稀客。”我把银盒放在榻上，跟他开了句玩笑。</p>
说起来这家伙自打这次北上成了周瑜地影子保镖，我就没见过他几次。他总是静寂寂地躲藏在周瑜的卫士群里，从来不动声色，今天还是第一次公开露面。</p>
“这次有田烈校尉随行带路，所以都督不许我跟着，要我留下守护主公。为防消息外漏，属下只好留在主公帐内，未经主公许可，请主公恕罪。”</p>
我心头微热，周瑜真是细心，知道我这边压力大。</p>
“不碍。</p>
大军都已出发？”</p>
“是，都督要主公至少坚持到明天下午。”</p>
我嘿嘿一笑：“他大可放心，我肯定能坚持到明天晚上。”</p>
阿风看我一眼，沉静已久的面上明显透着些奇怪。</p>
我看着他，打趣道：“啊，阿风，你脸色也有说话的时候？”</p>
阿风一呆：“说话？主公，我不明白。”</p>
我嘿嘿一笑：“你做保镖这半年来，养成木纳少言地习惯，平日都是脸上毫无表情，让人猜测不透。现在你却有了变化，你脸上挂着诧异和不安。”</p>
“主公……我们大营里，除了看门的那二百军校，就再没有一兵一卒，蒯将军、宋将军以及杜远校尉他们，全被都督带走了。”阿风道。</p>
我点点头：“这周郎，搜刮得倒挺干净啊！三千忠字营马军、一千虎豹铁骑，等于把我全部可以上阵的人马都拽去了……也没什么了，咱们这叫——空城计！”</p>
“嗯，黄巾明天哪怕只用三千人冲冲阵，我们的虚实就必然全都暴露。”阿风有些紧张。</p>
我知道他担心我的安全，心：“这事是有点玄，不过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那边，是场看不见的战斗，比这里更加重要。</p>
“放心，他们没兵力冲阵，也没</p>
他们占。因为，上淮子徒要和我比武，知道吗，单其实没什么好玩，但我若不接受，很可能好几万河北军都冲过来。来去，还是单挑比武划算。对了阿风，你也在黑山军那边呆过，上淮大将军的武艺怎么样？”</p>
虽然和阿风没真正较量过，不过当日在许都也算曾并肩战斗。我知道，他对明天地比武有什么建议。</p>
阿风道：“回主公，上淮家世代豪门，结交广阔，家传的武艺相当高明。上淮子徒先天力量甚强，所以擅长以铁爪锁扣和砸劈，之前我们……哦，黑山军刚和袁军联手的时候，双方将士均对对方怀有极深敌意，曾有袁军大将名叫蒋奇的，要和上淮子徒比武。蒋奇擅使两口重三十斤的斩马刀，也以力大闻名，但结果却被上淮子徒二十招内崩飞一刀，另一刀被两柄熊爪合力锁死。上淮子徒手下留情了，没让蒋奇太丢面子，双方以和局收场。这一场之后，袁军地将领们就客气多了。当时属下也在现场观战。如果真打，估计蒋奇撑不住二十招。”</p>
蒋奇的马上功夫我在官渡时也曾见识过，相当纯熟，和曹氏后辈中的第一人曹休打得难分难解。不到上淮子徒这么厉害，明天这一仗该如何进行？</p>
阿风道：“主公不用担心，您地铁戟和刀法岂是蒋奇可比。属下大胆说一句，上淮子徒他也占不了半点便宜的。”</p>
“嗯，那就是我未必赢得了他。”我随口回了一句，心里继续琢磨。</p>
阿风急道：“主公如果全力施展。肯定赢。”</p>
“嗯？”我听他声音忽然这么大，抬头一看，他面色已是涨得通红。</p>
“阿风你怎么了，我又没说不信你。”我略略一，明白了他的心思，笑了。“你因为以前在黑山那边呆过，所以不好太驳上淮子徒将军的面子。我知道。我在，怎么才能不赢。”</p>
“不赢？”</p>
“对，不赢。当然也不能输。你有什么主意？”</p>
阿风愣了半天，回道：“很难。上淮将军的马上兵器，属于强力硬功。他内力也并不弱，若只守不攻，恐难抵御。”</p>
嗯。这点我已经到了。以柔克刚也需要自己真是那高高的一轮明月，才能谈得上普照荒川野岗。和上淮子徒比，我还无法自负到这种程度。</p>
“若还以强攻，则双方并无多少回转空间，可能就得非分胜负方能罢手了。”我自言自语，替阿风说出他没说出口地下半句。顺手抄起睡榻上的银盒，打开盒盖。</p>
阿风无言点头，退出帐去。</p>
一夜无语，次日清晨，我很早就醒转过来，躺在榻上搬运大小周天，只觉气通脉顺，内息如夏日石榴，狂叶怒红。</p>
状态大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