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以后我也要像哥哥姐姐们一样练功了吗？”</p>
“你和秀心我要另开小灶……”</p>
闻人然这话说完，突然发现这里这么多孩子，被忽视了许久。不过素续缘和阿九两个人专业对口，金小侠每天有沙罗陪着玩，又有佾云教导，似乎没什么问题。</p>
至于秀心，只要不是太危险，闻人然都带在身边。咦，貌似忘了一个那谁谁谁……</p>
莫名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靠着门柱子，一脸自己欠了他百八十万两黄金一样的刀无形，闻人然倍感歉意道：“无形啊，我好像很久没揍你了，你是不是很怀念？”</p>
冰块脸叛逆的表情，被闻人然一言戳破，刀无形嘴角抽了抽，却还是故作漠然，半闭着蓝色的眼，冷淡带刺地回道：“你是高手前辈，现在你说了算，但迟早有一天，我会向你证明我的刀。”</p>
“是吗？我说你现在连我女儿都打不过你信不信？”</p>
“呵，痴话。”</p>
刀无形“嘴上很讨厌，身体很老实”的毛病，虽然经过调·教有所改善，但是在闻人然的面前，却是始终拉不下面子来。</p>
所以，他一方面故作不屑地回答，一方面又暗自上了心，忍不住往秀心身上瞥了一眼，却是蹙眉不语。</p>
“怎么，你要试一试？”</p>
刀无形耸肩淡道：“我从来不懂留手，你就不怕你女儿受伤？”</p>
“孤陋寡闻。续缘两三岁的时候，就拳打旧三教的先天前辈，克死灭境邪灵至尊了。秀心的天资可不比他差，我觉得你可能撑不过十招。”</p>
中二期熊孩子的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啊……见阿九放下了麦芽糖，金小侠也是一脸八卦的模样，素续缘握着扇子的手顿时就是一抖：“叔父，莫要再提了。续缘如今只愿悬壶济世，江湖风波已无心涉入。”</p>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比如虽然你看起来还年轻，实际上按辈分，金小侠都需要叫你阿公的事，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么？”</p>
“……”</p>
耳边响起一声头撞木板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心里建设不过关。闻人然自顾自地玩得开心，随后又转回了话题，挑衅似地问刀无形：“怎么，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不敢接吗？”</p>
“……我不会容情……”</p>
“你不用留手。”</p>
闻人然自不是没事找事做，而是在给沙罗和秀心做出最合适的安排之前，有意一试自家女儿的功夫究竟有什么奥妙。</p>
“秀心，会得都可以用，不用害怕。”</p>
“嗯。”</p>
不问输赢，无心胜负，不拒绝，无质疑，闻人清苒只是轻轻一点头，提步依言走到空地中央，倏然气质一变，身若乘风御气，隐露姑射之姿。</p>
孩童特有的稚气虽未尽除，却显脱俗灵秀之仙态，心如渊泉，神凝意洁，淡望着彼方青年刀者，波澜不惊。</p>
“……”</p>
刀无形有特有的狂傲，但不代表他没眼界。但在与近来朝夕可见，尚不满十岁的女童对视之时，方才明白早先错眼，错得有多么离谱。</p>
右手食指不自觉地从额前明蓝的发梢挪到刀柄，但刀无形肃容以对，却仍不愿占了先手的便宜。</p>
闻人清苒仿佛看出了刀无形的意思，灵动的大眼睛微一转动，发丝轻扬间，五指向心生起一股轻拢漫涌、缥缈无痕的如云雾气弥漫四处。</p>
白云烟只是《浑天宝鉴》的入门，但世间能由云参悟的神通却绝不止于此，尤其在秀心的师傅是练峨眉的时候，就更不能以常理去定论。而秀心所参悟的“周流六虚”，最区别于八卦术数衍生而来的“周流八劲”的地方，就在于浑天劲可分可合，可任意转化。</p>
曲直如意聚散由心的云烟之劲，基础扰人耳目、遮蔽观感的功效，在刀无形的一双利眼之前有如摆设，但手中之刀却一再提示着刀无形，这股云烟并不容易对付。</p>
云无定象，就在刀身出鞘，挥出第一道反击刀气的刹那，刀无形却是惊觉身前这股云烟，倏然折射淡淡金光，金铁之声陡然一响，随即便被刚转柔，化入方圆云气之中。</p>
“连白云烟都能用成这样，难道秀心连蔺无双的古云之极也学了？要真是那样，我突然觉得除了剑，都没什么可以教我女儿了呀。”</p>
“刨除年轮所限之根基经验，令爱对武道之领悟运用，着实匪夷所思。”作为云门八采之一，见得闻人清苒所用的白云烟，佾云十分明白闻人然此刻所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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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根基内力这种东西，对沙罗和秀心，很容易就能快速增长，那么问题就来了……”</p>
佾云道：“你是在担心揠苗助长？”</p>
“不，外面有狗在叫，说明有客人上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