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对沈焕的事情不可能一无所知。
但显而易见,他不会告诉她!
江雁回应了一声:“那玄公公可知还有谁知晓掌印从前的事?其实,我也是想多了解他,多关心他,他一路走到今天的位置,从前一定不容易!”
江雁回露出心疼的模样来。
玄尤停顿片刻,似在斟酌:“夫人若真想知晓掌印从前的事情,不妨亲自去问掌印,掌印想说的,一定会亲自告诉夫人!”
“他愿意说,自然最好,怕就怕他不愿意说。”江雁回叹了口气,“算了,你去忙吧,反正来日方长。”
玄尤欠身退了出去,巧姝在江雁回身侧道:“夫人想问什么?和刚才那个手帕有关吗?”
江雁回看向她:“手帕的事情,你以后谁都不要说,记下了?”
巧姝点头:“夫人放心,我肯定烂心里!”
半个时辰后,书房那边传来动静,议事的官员离开了。
听见敲门声,巧姝以为是玄尤过来通知她们过去,却没想到来的竟是掌印本尊。
一身黑衣的沈焕,长身鹤立,立在门口的时候几乎遮挡了大半的光,阳光从他背后洒进来,巧姝立刻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力传来。
她急忙垂首行礼:“见过掌印,夫人刚睡下,需要奴婢去……”
“出去吧。”沈焕打断她。
巧姝连忙带上门出去。
江雁回强撑精神等了好久,但她到底经受过一场大病,昨晚又遭受了一场针灸治疗,她自己虽然没有记忆,身体却是疲惫的,因此小半个时辰便已支撑不住睡着了。
沈焕坐在塌边看着她。
她斜依着身子,身上盖着一张薄毯,清丽的面容在窗外强光映射下如凝脂一般,肤白如雪。
只是因了长久时间的病症,眼下有少许乌青,虽用了薄粉遮掩,近距离下仍看得出来。
沈焕低下头来,轻轻凑近了她,闭上眼,闻着她身上的气息。
江雁回其实在他进屋的时候已经醒了,只是见他把巧姝指派了出去,便干脆装作继续沉睡。
如今扑鼻的男性气息落在脸上,灼得她耳根子发热,到底是支撑不住,只能佯装初醒,睁开了眼睛。
入目却是沈焕近在咫尺放大的脸容。
江雁回顿时浑身僵硬,呆呆看着他。
沈焕睁开了眼,瞧见江雁回醒了,他眸底并没有什么别的情绪,只是伸出手来轻轻托住了她后颈,将她的头往上抬了抬。
他要亲她。
以无比温柔的姿态,在沐浴着日光的窗台下,沈焕坐在床边,托着她的头,慢条斯理亲吻她。
江雁回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情欲,有的只是浓情蜜意,时光静好,他似是只想把自己的温柔爱意述说给她。
可江雁回沉入不进去。
即便是他以从未有过的温柔姿态循循善诱,她也沉入不进去。
她的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那副年份久远的画像,还有那一块从灰烬中拾起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