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狗就不用了!”谢丛收了手,“掌印,我这耳朵没听错吧?您可是掌印,司礼监掌印!您居然想让您的妻子怀孕,是觉得她的命不够长,还是嫌你自己的掌印之位坐得太稳了?”
“你不懂,”沈焕淡道,“若是旁人便罢了,但我们之间必须有个孩子。”
谢丛盯着他看了看,不免有些同情:“都说女人依附男人的时候,才会千方百计想给对方生个孩子,到了你这里,竟反过来了,连自己身份都不顾了!”
沈焕没说话。
江雁回从来都与别的女子不一样。
她生性凉薄,对不在意的人心狠手辣,甚至于可以说是心如蛇蝎,可一旦是她在意的人,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她既重情重义,又薄情寡义,或许是前世的失望太多,以至于现在的他们不论关系到达哪一层,都不曾让沈焕有片刻的安全感,他曾尝试过各种办法,最后收效甚微,所能想到,唯有孩子这一条路。
只要她有他的孩子,她必会顾惜孩子的未来,也就会在意他的存在!
只有这样,她才会死心塌地跟着他!
可身在局中的他竟完全没想到,依靠孩子才能捆绑的爱情是最不牢靠的!
“你的身体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至于掌印夫人,从前我也给她把过脉,她也不是寒体,不至于怀不上才对,或许是别的原因也说不定……要不然这样,我给你开几贴药试试,回去你们各自都喝点,或许能有效果!”
沈焕只觉得他是胡扯,但想到如果谢丛都不能治,大约是没人能治了,便只能依了他。
“随便你。”
于是谢丛乐呵呵地去开药方子了。
沈焕再回来,就丢给了明月两贴药,要她去熬了。
明月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等乖乖熬了端来,江雁回刚刚沐浴完。
“谁生病了?”她一眼就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两贴药,蹙起眉头朝身后的沈焕看去,“你生病了?”
沈焕轻咳一声上前:“谢御医今日给我看诊说我湿气入体,大约是上次淋雨的缘故,我想着那天你也淋了雨,便让他多开了一副药,你也喝一碗,正好去去湿气。”
江雁回本想拒绝,却见他端起药碗,很干脆地一口闷,便只能端起眼前的药碗来。
这药实在是苦!还有着一股怪味!
还不容易喝下去,她险些吐出来,捂着帕子强忍了半晌才把药液给吞完。
“夫人,蜜饯!”明月将一旁的蜜饯递上来。
江雁回张嘴含了,莫名感觉到旁边有道异样的目光,转头对上那道目光,才发现那人眼底有股奇怪的亮光。
她盯着沈焕:“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沈焕一笑:“无事,你先歇息,我去沐洗一下。”
他出门去偏屋洗澡,江雁回便让明月去给她擦干头发,只是头发才擦到一半,她便隐隐觉出身体的异样,吩咐明月:“怎么这么热?去把窗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