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就听父亲,听叔伯,听家仆说,虞主年少之时,容貌可倾人国。
虞主惊采绝绝,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武艺医术也是那时的佼佼者。
那些人谈及虞主,皆是神色骄傲,说虞主胸襟抱负无一不有,说虞主一介女儿身,凭一己之力,使得世家之列兴起,空前繁荣。
那些人说,虞主是世家之林的恩人,没有虞主,就没有如今可藐视皇权的世家。
可那些人又不懂,如此人中龙凤,怎甘居帝王侧?怎甘为帝王妃?
可事实却是如此的,当年虞主不惜一切,脱离了虞家,隐姓埋名,在宫中规规矩矩的度过十余载。与别的女人共享夫君。
那些人也不知道虞主在想什么,只囫囵盖过,说以她的条件,唯有傲世无双的世家公子才配得上。有三宫六院的帝王,本是没资格成为虞主的夫君的。
可虞主,偏偏似入了魇,不听劝告,入了宫。
慕雁思绪飘然,他不信那样理智的虞主会因情所困,因情撇下她最为在意的虞家。
做任何事情前,虞主都会思虑前后利弊的。
她这么做,只能说,别有所图。
……
趁众人恍神之际,一婢子穿过众宾,脚步匆忙的走向百里与归。
待入了屏风,婢子才屈膝道:“殿下,云大人说她身体不适,出去透透气,散散心,特意让奴来说一声。”
这人是守在百里奚身边的暗卫。
百里与归有些印象,待敛了情绪,淡淡的‘嗯’了声,又抬眸看了婢子一眼,问:“她出去多久了?”
“已有半盏茶的功夫。”婢子如实答。
百里与归揉着眉心,听此话,挥了挥手,让婢子退下。
婢子又欠身,匆匆离开。
百里与归自己动手斟了杯酒,却只抿了一小口。
就算是有百香,云若也还是对初相识这曲子有些抵触。
这不怪云若,怪她,当时不肯好好同云若说清楚。
怪她,不顾云若亲人死活,一心拿下濯国。
怪她,即使知道她发动的战争,会使濯国生灵涂炭,也没有半刻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