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曹纯各带一队铁骑,从两翼迎头阻击。
长刀呼啸,风雷大作,臧霸对准曹洪的长枪一刀砸下。曹洪虎吼一声,举枪就挡。“当……”一声巨响,枪,曹洪禁受不住这雷霆一击,强壮的身躯顿时倒飞而出,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杀……”臧霸狂吼一声,长刀余力不减,“扑哧……”一声洞穿敌兵。尸体飞舞而起,带着一溜鲜血冲向了天空。
战鼓声地动山摇。
曹军忽然一阵混乱,纷纷向两翼退却。
李封、薛兰只觉眼前压力一松,冲杀度骤然加快。
臧霸长刀横扫,连杀八人,八颗人头在空中呼号,惊心动魄。曹纯奋力迎上,只十来个会合合,便被臧霸击倒马下。
曹军无法抵挡,只好任其一路狂杀,所向披靡。
李封、薛兰和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突然看到臧霸杀到,无不心神震骇,纵声狂呼,一时间人人士气如虹。
“杀出去……兄弟们……随我杀出去……”臧霸高举长刀,纵马飞驰,犹入无人之境。
“好,是条汉子,好……”曹操驻马于高坡之上,击掌高呼,“传令各部,四面包围,击杀臧霸,击杀臧霸……”
霎时战鼓如雷,声震云霄。
激战越来越惨烈。
臧霸和他的数百士卒被曹军团团围住,败亡在即。
臧霸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珠子,不停地叫着喊着:“跟在我后面,跟在我后面……”
“宣高,向西,向西……”张阁手执双刀,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后面,极力向他指明突围的方向。
突然,张阁被脚下的尸体绊倒,一头栽倒在血泊里,战盔也摔出了很远。
“张阁……”臧霸惊呼一声,长刀回撞,顿时把两个扑上来的曹兵击倒在地,“快起来……快啊……”
张阁没动,他全神贯注地趴在地上,侧耳仔细倾听着什么。
“张阁,走……”臧霸大吼一声,再杀一人,“走啊……”
张阁猛地跳起来,指着远处疯狂地叫道,“宣高,铁骑,铁骑……”
夕阳如血。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支铁骑大军披着火红色的彩霞,像一头咆哮的嗜血猛兽,排山倒海一般滚滚而来。
“啊……”曹操仰天长啸,睚眦欲裂,啸声里充满了极度的不甘和愤怒,“擂鼓……迎战……给我杀了臧霸,杀了陶谦……”
“大人,快撤,快撤……”程昱惊慌失色,一把拽住曹操挥动的手臂,激动地大声吼道,“北疆军渡河了,曾炩已经南下,我们要保存实力,保存实力啊。这一仗如果拼光了,下一仗怎么打?大人还要不要兖州了?”
“不要了,我不要了……”曹操怒睁双眼,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成拳,在空中剧烈地舞动着,“不杀陶谦,我绝不撤出战场,绝不……”
号角长鸣,大地在铁蹄的践踏下,猛烈地抖动着。
将士们激战一天,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个个浑身浴血,精疲力竭。他们望着从血色夕阳里冲出来的铁骑,望着迎风招展的血色战旗,人人惊恐不安,踌躇不前。
“撤出战场。”刘岱毫不犹豫,断然高呼,“急告曹大人,北疆军前锋铁骑已经杀到,其主力大军必然就在不远处。大军一旦形成混战,可能会被北疆军围而歼之。请曹大人撤军。”
金锣响起,位于战场左翼后方的兖州军率先急退。
“刘岱这个老混蛋,他竟敢临阵脱逃?”曹操气得指着金锣响起之处破口大骂,“北疆军即使渡河了,这也不过是一支孤军深入的前锋铁骑,有什么可怕?”
兖州军一撤,曹军当其冲,正面对上了以江河决堤之势飞驰而来的北疆铁骑,形势骤然紧张。
“大人,撤吧,撤吧……”戏志才打马冲来,高声叫道,“再不撤,大军就要溃逃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战场右翼猛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接着就看到战旗倒塌。数不清的曹军士卒疯狂地叫喊着,掉头就逃,一个个哭爹叫娘,狼奔豕突,战场霎时陷入混乱。
戏志才和程昱瞠目结舌,一脸骇然。
“豫州黄巾,又是那帮胆小如鼠的豫州黄巾……”曹操暴跳如雷,恨不得拎着战刀亲自冲过去一阵猛砍,“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是改不掉逃跑的习惯。碰到苦战就逃之夭夭,害死我了……匪就是匪,到死都是匪,一帮千刀万剐的叛逆。”这些士兵都是曹操占领豫州的时候招降的黄巾军士卒,也是曹军中战斗力和战斗意志最差的部队。
“大人……”于禁惊慌地喊道,“大人,下令撤吧。”
“撤,撤……”曹操高举马鞭,回狂呼,“虎豹营,跟我杀上去,挡住银狼铁骑,挡住银狼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