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进流云镇内,压抑已久的流云镇终于迎来了惊天大变故。
此时天还没完全亮,位于流云镇北部的唐家府邸周围就已是人头攒动,上千名武修围聚于此,将唐府全全包围,可以看到,众多围在此处的武修脸上皆是散发着肃然的冷意,各种强弱不均的灵力股股涌动,上千道凌厉气势交织滚动在一起,远远一看,给人一种庄重而震慑之感,颇为壮观。
尽管天刚蒙亮,但唐府周围出现如此大的阵仗,早就惊动附近的住民,许多人都是在满脸睡意中听到此事后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怔愕中充满着震惊,又有一些人远远见着此状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可脸上的骇然却没有分毫的消散。
很快的,在目睹此事的之人的传播下,唐家府邸的惊变宛若风暴一般在流云镇内席卷开来,流云镇上下顿时像是一座万丈高山投入深海,掀起了惊涛骇浪,一众镇民在听到这一确切的消息后皆是在惊震中再也不顾其它,朝着流云镇北部飞快赶去,从高空中往下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在流云镇四通八达的街道上,不断有着人影快速向着流云镇北部汇聚,从一开始零零落落的数个人影发展到最后如一条人潮涌流,源头便是唐家。
“要出大事了,唐家完蛋了!”
“集结了这么多人在这里,镇长这是谋划了多久啊,唐家还能怎么反抗?”
“不动则已,一动惊天,镇长这是真的要拿唐家开刀啊,今后还有谁能阻拦他的脚步?”
“乌云压近,命运多舛,流云危矣!”
“……”
逐渐的,原本就显得无比拥挤的唐家外围更是挤满了纷纷赶至的群众,显得人山人海,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火热非凡,但这些人都自觉有序地站在百丈之外,因为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看热闹可以,但若是妨碍陈府办事,就是被砍杀了都没有人替你伸冤。
很明显,敢出动如此阵仗的势力,在流云镇中,仅有陈府一家。
不知过了多久,烈阳已然高高悬挂于天空之上,伴随着人潮中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声,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率先从那围在唐府外的千人中径直走出,来唐府大门前停下。
“这人是谁啊?”
“不是吧兄弟,他你都不认识,看来平时与外界的接触很少呀,他可是大名鼎鼎的肖武啊!”
“他很厉害?”
“当然,他可是仅次于我镇三大势力的肖家家主,修为早已达到了灵旋六重,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也为陈镇长卖命。”
随着这国字脸中年男子走出,人群瞬间静了下来,凝目望向那中年男子,但一些轻微的声音很快又是在人群中响起,那男子的身份也在细微的讨论声中呼之而出。
在人们的讨论声中,肖武却是一脸漠然地望着唐府大门,随即裹带着灵力的洪亮喝声便是从其口中赫然传出:“近段时间,唐家带动其下属势力引起数十起争斗,欲图扰乱镇上治安,严重威胁到镇民的和谐安居,又经镇民检举,唐家有谋乱之嫌,我肖武幸得陈镇长任命,委派人马,铲除我流云毒瘤,维护我镇稳定。”
“故此,我在此替镇长任宣,限!唐家正午之前交付名下所有产业,归顺镇长,否则,午时过后,即刻剿灭唐家上下,绝不留任何活口!”
肖武话音落下,也不在乎唐府之内是否有人听到,浑身气势却是猛然一放,“锵”的一声,将腰间的长刀陡然拔出,斜持而立,那霸道凌厉的模样让人不禁望而生畏。
远处的人群见着这一幕,皆是被震得一片死寂,但在心中却是不由得一阵鄙视,什么‘扰乱治安,威胁我们和谐安居’,怕不都是你们挑起的,关人唐家什么事?还检举,要检举也是检举你陈庆陈镇长对近日发生的事情不管不顾!
真是恶狼套羊皮,面善心歹!
人们虽然心里知道这些都只是借口之词,但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触怒肖武的,没有实力与背景的他们,在这流云镇生活本就艰难,更别说在这人情冷漠的世界,他们在与唐家半点关系都没有的情况下,谁也不会嫌自己命长,主动去为唐家出头,得罪比唐家更为庞大的陈家。
事实上,这种事情在大陆上各个角落太过于稀松平常,小到部落的兴亡,大到朝代的更替,每时每刻都可能发生,没有足够的实力,掺和进去与找死无异。
就这样,在这般心思下,唐家外围的区域陷入了持续长久的死一般的寂静,多数人心中思考的尽是唐家该如何作出应对。
腆脸归顺,放弃庞大的产业,还是奋起反抗,维护最后的尊严?
什么?有人认为唐家还有战胜的可能性?
醒一醒吧,你看看眼前这些个气势雄浑的武修,各张平常几乎见不着的面孔,你还会觉得只是数个家族间的纷争吗?
一打一,一打二甚至是一打三都还能挣扎一下,但是一打几十上百,怎么玩?
……
与外面的哄吵相比,唐府内就显得清静许多了。
此时的唐府正堂。
近二十人或座或站地分布在这大堂内,诡异的寂静将这整个唐府议事的大堂堆满,偶听得几道轻重不均的呼吸声在此间回荡,却无一人敢先行出声将这种沉重气氛打破。
此时若细观便可以发现,与座下各位家族长老的凝重相比,唐飞旭脸上更多的是平静与洒然。
而在唐飞旭身旁站着的唐画,神色失措间也是挂上了一丝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