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岩骑着马缓缓进入均州城,此刻初阳已经洒遍了银色的均州城,昨夜的大雪已经停了,此刻一些胆子大的均州百姓也悄悄的从窗窟眼和门缝里偷偷看着赵岩的大军开进城里。
“元帅,没想到均州这么容易就拿下了,元帅的上兵伐谋果然厉害。”跟在赵岩身边的周镇海此刻兴奋不已。
赵岩等人一行直接到了均州知州衙门,此刻岩二等人和樊刚都在这里,当赵岩一到,孙棉立刻带着樊刚上前道:“末将樊刚见过元帅。”
赵岩打量着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不敢怠慢,立刻下马扶起了他道:“樊将军快请起,这次均州之战可以顺利拿下来有劳将军了,我已经回报信王,相信以樊将军的才能一定可以在信王手下有一番作为。”
樊刚脸上露出一点喜色,但是很快就消失了,用他饱经沧桑的眼神望着赵岩道:“元帅,末将有一个请求,希望可以待在均州?”
“哦,樊将军你虽然征战沙场多年,但是现在还不到四十,为何不与我一起做一番大事业?”赵岩有些惊讶的问道。
樊刚摇了摇头道:“元帅,我戎马生涯已经二十年了,如果十年前我一定会追随元帅的,但是现在末将的心已经老了,这均州城是大荣抵御康国进攻的重城,我樊刚是均州的子民,希望可以留在均州,也算为大荣尽一分自己的力。”
赵岩看着樊刚平静的样子,知道他已经下了决心,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樊将军既然坚持,本帅也不勉强你,我大军还要继续东进,这均州城就交给樊将军你了。”
“这个您放心,均州只要我樊刚还活着,绝对不会落到别人的手中。”
“均州那就全靠你了。”赵岩重重的拍了拍樊刚的肩膀。
樊刚突然笑了笑,似乎轻松了很多道:“元帅,虽然我不能与将军已经进退,但是均州军中还有不少仰慕元帅之人,已经有不少人问过末将,希望可以追随元帅。”
“哦!均州军各个英勇,有他们加入,我大军东进更是所向披靡。”赵岩笑着说道。
“既然元帅不嫌弃,我就负责统计一下愿意追随元帅的人。”
赵岩点了点头朝着岩二问道:“听说蔡家兄弟都已经被抓住了,人在什么地方?”
“关在衙门的大牢里。”岩二答道。
“去看看”,赵岩走了两步望了一眼有些犹豫的孙棉道:“跟我一起来吧。”
均州知州衙门的大牢就在衙门的后面,走进大牢里发现这里挤满了人,大多都是昨夜一战被抓的蔡家两兄弟的亲信。“岩二,这里原来的囚犯呢?”
岩二上前回答道:“我和孙棉对原来的囚犯都查过了,有些已经放了一些真的囚犯继续关着,还有一些情况不明的暂时也关着。”
赵岩点了点头,如果都放了里面不免有真正的恶人,岩二做的不错。
走到大牢的最里面,发现这大牢原来底下还有一层,一下去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赵岩也不禁皱了下眉头。
孙棉小声的说道:“元帅,这里是蔡家兄弟专门行刑的地方,以前这里关的也是一些要犯,包括康国的间隙等等。”
其实赵岩对这种地方也见得多了,每个大一些的州县几乎都有一个这样的地方。
赵岩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面坐着两个人,不用说就是蔡家兄弟,此时蔡文神情有些呆滞,整个人变得好像一个老头子,蔡武则浑身在颤抖,眼神毫无掩饰的流露出他内心的恐惧。:“两位蔡大人,前些天我说数日之内便会破城,两位大人相信了吧。”
蔡武扑到栅栏前,比之乞丐还要低下的祈求道:“相信,我相信,赵元帅,你放我一马,我愿意归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蔡武不说还好,他这副模样再说出这样的话,立刻让赵岩从内心深处感到一阵恶心,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不屑的说道:“孙棉,当初我说过把他交给你处置,这样的狗东西你想把他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蔡武从地上爬起来,接着又爬到赵岩前面跪在地上求饶道:“赵元帅饶命啊,你念在我和你无怨无仇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吧,我愿意做牛做马伺候你。”
蔡武说出这样的话,就来神情呆滞的蔡文也不禁感到汗颜,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弟弟,早知如此还不如丢下他自己逃跑,或许还可以有一线生机,可惜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你想做牛做马,可惜你连牛、马都不如,蔡武,你现在知道怕死了,当初你棍打潘将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一边的孙棉咬牙切齿道。
蔡武已经完全失去了尊严,一边打着自己的耳光一边继续求饶道:“是我该死,是我的错,只要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我做什么都愿意。”
“孙棉,我不想看到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把这个东西从我面前弄走。”
“是元帅!”孙棉让人打开了牢门,把蔡武给拖了出去,至于孙棉对蔡武做什么,赵岩没有心情去管,而且这也是自己答应他的。
等蔡武被孙棉拖走后,蔡文黯然的看着赵岩道:“赵元帅文武全才,又是太子后人,如果有自己的势力将来必定能一统江山,如果我早些能遇到元帅就好了,可怜我那叔父一心扶持赵日,他哪里知道,赵旬之子比之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可惜我已经不可能了,现在的我只有死这一条路可以走。”
赵岩见蔡文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显然不是一般角色,仔细一想如果他真的一无是处的话,以蔡桧等老谋深算的家伙也不会派他坐镇均州,抵御信王的大军了。“你也算是一个人物,可惜你选错了。”
蔡文苦笑道:“赵元帅,我蔡文不过是个小角色,但能从赵元帅口中说出我是个人物也算荣幸了,元帅既然不能放过我,不知道能不能留给我最后一点尊严,让我自己了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