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一身污秽,楚望舒精神好了不少,然而待他自水塘中走出来时又犯了愁。因为他全身的衣衫都在和那白僵搏杀的过程碎成了布条,如今便是穿上也只能是勉强遮羞,就连那条老式的四角内裤也变成了开档裤。
若是这样走出去怕是不好见人,特别是他因为伤势行动不便,要是被人看见当作疯子追打就惨了。因此趁着天色尚早楚望舒便加紧速度摸下了山,随后他在附近的一个村庄转悠了半圈,后来趁着一家主妇洗衣、男人出门忙农活的时候,他不请自入的溜进去顺了点吃食和一身衣服。
当然楚望舒也不是白拿人家的东西,他将自己在半路挖的几株药材放在人家的桌子上,还借用了桌子旁边的纸笔,在上面留言注明了那些草药的名称和用法。那几株药材虽然价值不高,但是在乡下也能时常用到,足以抵得上那一身旧衣和伙食费。
走出村时的楚望舒不再是一身赤祼,他身上的这套衣服虽然大了点,但是总比光着屁股到处跑好。有了这身衣服后他终于可以在人前露面了。
也亏得他身上的伤口几乎都在胸前,被衣服一遮倒也看不出来什么,否则要是再穿上他沾满血污的布条,怕是人家不把他当成疯子就要把他当成逃犯报警了,毕竟就是路边的乞丐穿得都比他扔了的那身破烂好。
出了村后他又顺着公路走了半里多路,在一个小商店里停了下来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如今他的身子实在过虚弱,一回家肯定会被发现,因此楚望舒他打算等伤势稍微好些再回去,否则家人光是从他那苍白的脸上就能看出不对劲,这几天他打算就在那元气穴眼住了下来,在附近先寻一些药材先自己治一治,而且那迷魂法阵还在那里炼化白僵体内的阴气呢。
电话嘟了三声便通了,同时传来熟悉的清脆声音,是妹妹楚朝雨接的。
话筒里面传来的责怪语气让他心中升起一丝丝暖意。只是楚望舒当然不会说出实情,在电话里说是自己还要在外面有些事还要呆上几天,暂时不回去了,让爹娘不用担心。
暑假里他就经常夜不归宿,用的都是和那不存在的师傅习武的借口。虽然这次要呆的时间可能长些,但是妹妹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说让他早点回来,不要在外面呆太久了,昨天晚上他一宿未归也没提前通知声家里,爹娘都有些担心呢。
挂了电话之后楚望舒将身上剩下的现金全部换成了吃食,大都是肉干火腿之类的,还有几瓶罐头。这些东西足有二三十斤重,然后他依旧觉得不够,要不之前偷人家衣物和吃食也不会用草药代替了。
东西不够也没其它的办法了,他入山就带了这些钱,幸好没有在与白僵搏杀中毁掉,否则山中虽然能找到些吃的,但是他这个样子可没有心情去捕猎。提着两大包东西走出商店后楚望舒便直接回山去了,便是路过一家小诊所也没有多瞄一眼。
他身上的伤势极为严重,去这种小诊所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且楚望舒根本没有看医生的打算,主要是太过惊世骇俗了。要知道他身上光是口子就有十数条,虽然都被衣服遮住,但是有些地方的伤口非常深,他不能向医生去解释这些新伤口没有包扎却没怎么出血。
而且他自己就是处理内外伤的行家,附近山里的草药多的是,现代的那些消炎药之类的东西他也用不上,一个道修因为外伤而发炎便成笑话了,他体内的元气便是最好的消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