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风饮雨也不怕,一夜摸尽了方圆十里的草药,指甲都给抠烂了,心中既是焦急又是无奈,雨下得又大,冲得他头发垮塌下来,几乎连路都看不清。
可惜一番努力,心中更是无力到隐隐带有一丝绝望,想着自己如此无能,如果妹妹当真受了什么重伤,他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她死?
雪上加霜的是自己一时冲动惹上了林冲道这头畜牲,日后报复下来,他又该如何应付?
想着想着,他的指甲竟陷到了肉里,心中恨不得把林冲道给碎尸万段,同时对那蛇鼠两端,背信弃义的女弟子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不过愤恨归愤恨。
其实他找不到能疗伤的灵药也是应有之意。
毕竟若是能有些价值的药草,又是无主的,估摸早被天清宗的弟子打包带回家了,哪还能轮得到他?
到了最后,天准备亮了的时候,沐行方生怕“惧冷”的妹妹在起床后看不到亲近的人,又怕离得久了有人为非作歹。
于是乎只能手里抓着几株焉焉的草药,拖着湿答答的衣服,冒雨冲风回到了屋内,换了一身衣服后好整以暇的躺好。
他本来打算等到妹妹睡醒就爬起来熬制药草,或是再出去寻找有什么可以疗伤补气血的东西,但折腾了一夜,实在是劳累得紧,躺下来不久后竟疲倦至极的睡着了。
作为沐冷夭的兄长,沐行方只记得她受了伤,他要想尽办法照顾好她,全忘了自己也是痊愈不久,如此劳心劳力,如何能够撑得住?
所以沐行方睡着了,在梦中仍记挂着妹妹的伤势,所以他睡了没多久又醒了。
醒了后,第一眼就看见妹妹脸上那个殷红的唇印,眼神顿时一呆,嘴巴张得能吞一下一个鹅蛋。
他摸了摸嘴唇,心中慌乱至今:“我难道在半梦半醒间本性暴……不,意识迷乱的做下了这种违背本心的荒唐事?”
妹妹此时还睡得“正香”暗地里却在窃笑。
“我看你要怎么办”
她又想起了书上教的,如果想要一个男人喜欢上自己,让他觉得对自己有所亏欠,乃至心神大乱,那是一种极好的办法。
对,都是书上教的,绝不是她觉得这样作弄沐行方很有趣。
而一旁的沐行方睡不住了,心神大乱那都是说的轻了,手足无措那才是真的贴切。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冷夭醒来看见自己脸上的红印子,那还不得破口大骂,甚至拔剑弑兄啊”
在他的印象中,妹妹醒来后含羞带怯那是天方夜谭,恼羞成怒则是板上钉钉。
虽然昨夜她出奇的乖巧,但在沐行方看来这是狼披上羊皮,内地里还是狼,她沐冷夭要是能柔柔弱弱,那也就不是长清剑门的蛮横大小姐了。
脾气又臭又蛮横,能拔剑就不废话,那才是自家妹妹平时的模样。
沐行方坐了起来,伸出一只手,半响又颤颤的伸了回来,暗骂自己一声,这道印子这么这么红,能是用手能擦掉的?
到时候惊醒了这位冰冷公主,那就是不打自招了。
想了老久,他也没有想出什么万全之策,眼下只能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