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妖孽,竟偷学我密宗无上绝学,更该抓你入宗,审判一番!”
法竺上师大叫,一向慈眉善目的脸,陡然变得有些狰狞起来。他双掌连拍,配合迷魂眼,不断加重攻势。
“老东西,你给我等着。”
唐风月没有回头,而是将咫尺天涯步施展到了极限。
一路狂奔,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唐风月总算险之又险地躲过了法竺的追杀。对方功力比他强,奈何轻功差了太多。
“奇怪,这老和尚怎么会突然拦住我,是怎么知道我的?”
唐风月当然不相信法竺为了天下安定,才追杀自己的话,从对方的做派来看,哪里像是慈悲和尚,分明就是一个披着慈悲外衣的邪僧。
十里之外,法竺脸色阴沉地停了下来。
多年之前,法竺曾在密宗的一本典籍中,看到过关于长生树的介绍,后来某次出游东海的过程中,更是亲眼见过一池长生泉水。
那种让人灵魂舒畅的气息,他死也忘不掉。
这次路过卢步国的街道,精神力强悍的他,竟从唐风月身上感受到了那一股气息,虽然很淡,但他自认为不会错。
所以,法竺这才随意找了个理由,对唐风月出手。本以为会手到擒来,没想到居然被对方逃脱了。
“哼,观此子的身形相貌,必定不会是无名之辈。贫僧这就回密宗,将原委禀告法王。只要此子没离开西域,便逃不出我密宗的手掌心。”
法竺冷冷一笑,朝密宗方向掠去。
西域三十六国,虽然彼此割据,互不干涉,不过密宗早在数十年前,就将势力渗透到了三十六国中。
整个西域,各个城市都有密宗的眼线。
法竺相信,只要动用了密宗的力量,唐风月休想逃掉。
唐风月暂时没有离开西域的打算,半途而废可不是他的作风。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以凤王经调息了半个时辰,随后绕路返回了卢布国。
不出他所料,法竺上师已经离开了。
唐风月不敢怠慢,这次没有乘坐马车,而是以轻功飞掠,每日只休息两个时辰,终于在五天之后,顺利赶到了邬烈国的首都,邬烈城。
邬烈国作为西域三十六国中排名前三的国家,无论是城市建设,还是人口密度,抑或是繁荣程度,都不是卢布国能比的。
走在邬烈城大街上,各色奇装异服的西域人穿行其中,做生意的做生意,卖戏的卖戏,十分热闹。
也有一些穿着大胆的胡女,来回打量着唐风月,泛着浓浓欲情。
在这靠近沙漠的邬烈国,男子们大多赤膊露腿,皮肤粗糙。白衣无尘的唐风月踏入其中,简直像是一股清流,让人心旷神怡。
他从街头走到街尾,不知勾去了多少胡女的魂魄。
“这位大哥,能否向你打听一个事?”
唐风月拉住一位高大的西域男子。
男子脸上一怔,道:“英俊的中原人,你有何事?”
“这位大哥,不知邬烈皇宫怎么走?”
那位男子惊疑不定地看着唐风月,道:“你要去皇宫?”连忙避瘟疫一般地逃开了。
唐风月不解,又接连问了好几人,最后还是一位妇女偷偷告诉他,原来这几日邬烈皇室出了大问题。
以左右丞相为首的一批邬烈国高官,以邬烈国王年迈不支为由,力迫其退位让贤,将国王之位让于大王子华拓。
这一举动,引发邬烈国举国上下的震动。
自然有很多高官站出来阻止,大骂左右丞相等人欺君罔上,无法无天,该处以极刑。
半个月前,国王果然以大逆不道为名,命亲卫缉拿左右丞相等人。结果在半道上,国王亲卫被一群武林高手拦截,并被杀得损失惨重。
有人说,那些武林高手是大王子华拓的人,是他上次前往中原时,暗中招募的。
国王听闻消息,当即召华拓进宫,澄明一片。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华拓竟以病重不适为由,予以拒绝。
这样一来,整个局势更加扑朔迷离了。
保皇派的高官们,在朝廷上痛斥华拓有谋逆之心,甚至请求国王下令,命人逮捕华拓。
而华拓一方的官员们,则称大王子忠君之心天地可鉴。至于左右丞相与那群武林高手,和大王子没有任何关系。
总之,近来因为国王与华拓的事,整个邬烈国都是人心惶惶。更有人言之凿凿地说,驻守东边的大将军日前已收到国王密信,正挥军而来,准备逼大王子华拓就范。
听到这些事,唐风月苦笑一声。
现在他不得不佩服法竺上师了,对方至少有一句话没说错,果然自己走到哪里,哪里就不得安宁。
不过他这趟来,只是想向那位西域奇人请教武学上的问题,什么邬烈国皇位之争,随你们怎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