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诗宜还不过是个学生,面对沈斯年有种油然而生的底气不足,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紧容觉的脚步,眼神忐忑。</p>
步入餐厅大门时,眼中流露出怯弱与退缩。</p>
这家餐厅连服务员都是西装革履,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不会过分热情,又不会冷淡,是令人舒适的距离感。</p>
尽管如此,周围过于陌生的富丽环境还是教程诗宜生出了一丝自卑感。</p>
她从小是长辈口中嘴聪明懂事的女孩,相貌少漂亮,成绩优异,更重要的是乖巧听话。</p>
即使面对班级里有钱人家的同学都没有产生过自卑。</p>
她的唇咬的泛白,竭力不让自己露出不自然的神情。</p>
抬手便想去抓容觉的胳膊。</p>
容觉往前一步,使得她的想法落空,只能尴尬的停在半空。</p>
“五位,”凌和语气温和的对服务员开口,安排独立的包间。</p>
踏上光洁明亮的旋转楼梯,首先是开阔的场地,摆放着一架钢琴,穿燕尾服的演奏者沉浸其中。</p>
美妙的钢琴曲在大厅里飘扬。</p>
凌和笑道,“朋友推荐的,本来说前几天带你来,结果有事耽搁到现在,还好没迟到。”</p>
不论是环境还是氛围都教人感到惬意。</p>
程诗宜原本以为包间是普普通通的小房间摆着大桌子。</p>
走进去后才发现,有吧台,精致的布艺沙发,酒柜……</p>
一个包间的空间比她家都大。</p>
从未感受过的贫富差距瞬间席卷了程诗宜的心头。</p>
“不用拘束,”凌和说道,“都是些家常菜。”</p>
说着,他将菜单递给沈斯年,“看看喜欢什么,今天我请客。”</p>
宁悦是通过沈斯年间接认识的凌和,虽然没有他们感情深厚,但这几年也不是白相处的,顿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那我就不客气了?”</p>
沈斯年随意的嗯了声,翻开菜单。</p>
每道菜都附带其他语言标注,非常清晰。</p>
“这家餐厅最有名的还是实物与图片相符,”凌和说道,“难得。”</p>
服务员又拿了两份菜单过来,递给程诗宜和宁悦。</p>
宁悦看着那串数字,颇为肉疼。</p>
一盘菜几近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p>
他们五个人,少说八个菜。</p>
他们吃下去的是不是菜,是金钱。</p>
想起自己小时候一口气吃两包辣条都会被说是土豪,宁悦顿时感到社会的参差。</p>
程诗宜根本不敢点。</p>
见菜单都整整齐齐的搁在桌上,凌和笑笑,说,“那我随便点了。”</p>
服务员从始至终都安静站在一旁。</p>
他们店里根本不用介绍,来过一次的人都知道,没来过的人凭感觉也不会出错。</p>
宁悦听着他报菜名,忍不住出声打断,“我们就五个人,点太多浪费。”</p>
凌和侧目寻求沈斯年的意见。</p>
“差不多,”沈斯年道。</p>
“请稍等,您这边喝点什么?”</p>
服务员走到吧台前。</p>
酒柜里摆放着各国名酒。</p>
酒的价格是直接标注在下方的。</p>
凭借极佳的视力,程诗宜看到最便宜的一瓶都要两万多。</p>
她爸妈两个月的工资才能买得起一瓶酒。</p>
凌和思索片刻,道,“果汁吧。”</p>
服务员面色不变的点头。</p>
……</p>
“不会是因为我在放不开吧?”凌和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当我不存在就好。”</p>
宁悦捧着玻璃杯干笑,“那可不懵,您是我们今天的金大腿。”</p>
“殷橙回去的早了,”凌和遗憾道。</p>
“是,”宁悦点头,突然想给远在千里之外的殷橙弹个视频。</p>
容觉坐在沈斯年左侧,异常的安静。</p>
沈斯年不着痕迹的瞥过两个坐姿端正的“小朋友”,轻啧了声,“我是教导主任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