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么一下,张锐肯定会像火烧腚一样的从铺子上跳起来,但即使精壮汉子拼尽全力都无法让张锐有一丝难受,反而更是喃喃的伸了伸懒腰,作罢要睡。</p>
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特别是扎着俩骷髅耳坠的精壮汉子,窘黑的胳膊因过度发力睁现出的青筋早已毕露而出,一双炯炯有力的大手,错骨连连,竟拗不过一根脚骨!</p>
这真是难以置信。</p>
光头胖子见状,十足的恼火,虽然他也是满满的诧异,但眼下他真的不能接受,在一个雏儿面前连吃闭门羹,这要是传出去,还怎么在这四两之地混下去。</p>
“我草啊!老子还不信了,弄不动你个小瘪玩意。”</p>
光头胖子仗着自己有膀子早年干装卸工练就的腱子肉,往手心碎了口腥子,一把推开了身旁的骷髅耳坠,“闪开,看老子的!”</p>
话落,化掌为拳,直击向张锐的膝盖骨。</p>
呼!</p>
一阵凉风掠过,光头胖子虽然大腹便便,身形臃肿,但早年练下的底子一点没丢,拳意无影,劲力十足,这一拳要是着实打上去的话,寻常人的膝盖根本就无法承受,特别是平躺下膝盖呈放松状态的情况时,受力面更是被最大化,就算张锐铮铮铁骨,百面超人,但他终究是无法将膝盖骨也练成强盾,抵御百斤之力的。</p>
只是刹那之间,所有人的瞳孔都无限放大,盯着下一秒张锐的膝盖骨看着,或是四崩五裂,或是跪膝求饶,或是鬼哭狼嚎,无数种可能,但没人会想到,张锐竟在拳影触碰到自己的瞬间,出手了。</p>
轰!</p>
肉眼不见的速率,只是眨眼间,张锐已然原地翻身,直接一个潇洒的侧空翻,单腿劈出,脚弓绷出九十度,直接砸在了光头胖子的脖颈上,一声闷响,胖子闪躲不及,直接就给干趴下了,张锐反身又是一脚,脚面拍在一旁的骷髅耳坠胸口,整个人做不出任何反应,身子像失控了一般,飞出去四五米,撞在对面的墙体上,当时就磕跪了。</p>
张锐的两连击,一气呵成,无影无踪,其他六七个人,愣愣的呆站在一旁,纷纷倒吸着滞静的凉气,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p>
张锐的动作,他们从未见过,这半人半神的功力,恐怕只有在好莱坞大片上才能上演,而现在,就在自己肉眼相见的距离,尾风袭来,让人生畏,出击过后,寸草不生。</p>
张锐拍拍手,懒懒的打了个哈气,双膝盘坐在通铺上,冷冷的看着眼前还地上还跌爬不起的胖子和骷髅,又扫了眼周身的人群,笑道,“还有谁想试试?”</p>
这一双冰冷的眸子,带过了厚厚的寒气,没人敢与他对视,好似张锐的精透可以看穿整个世界,而他们这等凡身根本无法招架一丝一毫,一分一秒。</p>
众人纷纷摇头,不敢做声,只是扫了一眼张锐便再次埋下头,全然没了之前的叫嚣和霸气,像是贼眉鼠眼的小偷遇到了精练的警察一般,剩下的只有略显粗糙的鼻息和起伏不定的胸口。</p>
光头胖子被张锐那一脚劈的整个脖颈都扭了,脑袋磕在床沿上,破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好不容易爬起来,更是唯唯诺诺,不敢再言,他也是武行出身,刚刚张锐的一招,让他彻底领略到了差距,这种距离是看不到边缘的,仅此一招,便让胖子彻底没了脾气,腹中的窝火全然被压在了身后。</p>
“你呢?还要比划吗?”</p>
张锐看着胖子说道,“要不要先去卫生室包扎好再来?省的说我趁人之危。”</p>
“不!不!不!我错了,哥,我错了。”</p>
胖子战战兢兢的连连道歉,膝盖下屈,双手合十,一副哀声求着张锐,“哥,你太狠了,我真错了,求你手下留情。”</p>
“我本没别的意思,只是瞧不习惯你们这种仗势欺人的货,如果我没有本事,是不是就会被你们欺负的连屁都不敢放?直到把我打贴服了,打爽了才满意,是吧?”</p>
张锐指着他们说道,“这种小地方,我确实是没来过,我进过哈斯克战训营,去过伊斯坦大监狱,去过号称全世界最恐怖监室的默克尔集中营,那里面每天都会有死人,进去的人,即使不死也得疯掉,我痛恨这样的地方,同为犯人,何必互相难为?同是男人,男人何必难为男人?你们这样的行为,只能说是趋之若鹭,让人瞧不起。这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也没打算长待,作为一个正常有手有脚的爷们,应该在这里痛定思痛,想着出去后如何痛改前非,如何从头再来,而不是与臭鱼烂虾为舞,与能过且过为伴,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好时光,真把它丢在这里,将对不起上苍对你此生的眷顾,枉为人,天可罚!”</p>
呼!</p>
张锐的话如阵阵雷鸣全部轰入了所有人的耳膜,久久回荡在监室,空气像凝固了一般,能听到了只有几许轻微的呼吸和感念之后的哽咽。</p>
他们都是进进出出多少回的常客,听到的那些官方口令类如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之类的话,早已当成耳旁风,不已为惧,可是像张锐说的这些,从未有人聊起过,所有人都认为,刚进来的雏儿都得先挨揍,受尽一番又一番的欺负后才能正式入队,否则就视为礼遇不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