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斯诺兰对此扬起眉毛,有些好笑地问道。“所以一些伤口和医疗费用和你的生命一样值钱?”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你可以把这看作是我在偿还一些债务。”她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消除误会。
“这不是看待这个问题的最佳方式。说到这样的债务,你可能一辈子都会在这里或那里做一些小事,而且永远觉得自己做得不够。”碧斯诺兰并没有真的认为她会这样偿还所有的债务,但是他确实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她绝对是一个受保护的女孩。
“你不能指望我一辈子都不还这笔债,对吧?”诺埃尔疑惑地问道,她似乎真的被这整个债务问题困扰着。至少她没有忘恩负义,但是碧斯诺兰并没有真的为此烦恼。他救她并不是为了从中得到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最好是等待机会出现,然后一次性全部还清。谁知道呢,也许有一天我会发现自己身处险境,而你当时就会还我钱,对吧?我不会仅仅因为碰巧用这些东西救了某个人,就真的对使用你的金钱或地位感兴趣。我已经解释过我为什么要救你,这和那些东西没有关系。”奥瓦里说了那么多话,感到筋疲力尽,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他从来不喜欢解释事情。
”“我想你说的有道理。我只能等到时机成熟再说了。”她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但是当她想到这是一个和他保持联系的借口时,她很快就改变了主意,觉得这并不是那么糟糕。“顺便说一句,既然你乘坐的是这趟列车,那么你的目的地是利维坦城吗?”碧斯诺兰有点惊讶,她突然决定在这一刻闲聊,毕竟她刚刚提到了检查伤口,他知道她肯定受伤了。
“是的,那正是我想去的地方。”不过他现在什么也没说。他很想知道她想要什么。他可能不是最敏锐的社会线索,但他可以看出她想问他一些事情。
“作为一个独立的猎人,我想你打算在不久的将来在那里工作?”她略带犹豫地问道,生怕她的问题有点太私人了。然而,当他平静地点头确认时,她松了一口气。“这真是太巧了,未来几年,我自己也将在那里接受培训,并充当我家人的代表。也许将来我们会有更多的机会见面。”她一边说一边微笑,甚至连小和尚都能感觉到她对他突然产生的兴趣有些不对劲。然而,他并没有真正在意去思考这个问题,有朋友并不是坏事。
“这并不完全是巧合。在我们这一代,只有三种人会乘坐那趟火车。像我这样的人,像你这样的人,以及那些因为你来这里的原因而去另一个城市的人。不过,如果我们再次相遇,我不会介意。”碧斯诺兰一如既往地对自己的想法诚实,只是简单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然而他并没有忘记在最后恰当地回应她。
当诺埃尔意识到他所说的是真的时,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用手咳嗽以驱散这种感觉,最后终于说到了她似乎想要说的地方。“由于火车已被摧毁,铁轨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投入使用。在那之前,可能很难找到去城市的路。如果你愿意的话,当我的家人来接我并把我带到城里时,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虽然它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到达,但不会比火车慢多少。”到这时,她终于克服了尴尬,习惯了和碧斯诺兰说话时的奇怪感觉,并获得了一些自信。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带着相当平静的微笑。
当他听取她的建议时,他仔细地考虑了一些事情。如果他要等火车修好,他至少得等五天才能再次乘坐火车。如果他坚持要求,他可以得到他的车票补偿,并让铁路经营者以其他方式支付将他送到目的地的费用。但是即使是他能想到的最快的方法也需要大约一周的时间才能到达。他离到达只有三天时间了,他越早到达,就能越早开始工作。至于她声称三天后能到达,他相信了。只要在他们用来运送她的车辆上亮出她的家族徽章,执法部门就不会那么快就惩罚她,如果他们赶时间的话。这意味着,不像公交车安全地从一个城镇到另一个城镇,不得不为乘客停留许多站点,她的人可以直接到达目的地,而不用担心被拦下。至于他们当初为什么没有为她这么做,这是出于安全考虑。火车不仅不容易坠毁,而且有更多的乘客以防受到攻击,所以火车通常是最安全的旅行选择之一。不幸的是,这次他们只是运气不好。尽管和她一起去能给他带来很多好处,他还是需要确认一些事情。“你会在这里过夜吗?”
看到他没有立即拒绝,诺埃尔欣喜若狂,热情地回应。“那不是我的本意。毕竟我们将要使用的车非常舒适,所以在车内休息是没有问题的,而埃里克森是一个能干的司机,所以他会坐在前面,在司机睡觉的时候和他换车,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疲惫的司机撞车了。”
“这是否意味着我们将一起坐在后排?”碧斯诺兰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表情。
“这就是我的意图,有什么问题吗?”诺埃尔似乎有点困惑,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奥瓦里想过如何解释他的想法,但他不知道如何恰当地解释。他不是什么语言大师,知道如何谨慎地说话,或者绕过敏感的话题,所以他知道不管他怎么说,他的话都会被误解或者尴尬。既然是这样,他最后只好耸耸肩,忍气吞声。“这难道不意味着我们将共用一个睡觉的地方三天吗?”
当她听到他所说的话时,诺埃尔有点震惊,然后她想了一些事情,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变得通红。她转过身,发现很难直接面对他。她可能有点天真和受保护,但即使是她也不是那么缺乏常识。就在她最终也获得了一些自信的时候,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不擅长这种事情。她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转过身来。她本想再冷静一段时间,但她有点担心碧斯诺兰会认为自己忽略了他。“我不想让你误会,我只是提出帮助你更快到达目的地。”
“我并没有误解什么。我只是以为你没意识到其中的含义。就我个人而言,和别人共享一个空间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是和陌生人睡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可能会让你感到不舒服。”碧斯诺兰觉得她对他说的话反应有点过激了,但是他并没有那么笨,不顾自己缺乏过滤能力,大声说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担心。即使我这样看,我的家人在内心深处是战士,我也不会因为害怕而不能保护自己。更不用说我会有两个训练有素的守卫来保护我。”诺尔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碧斯诺兰会试图占她便宜,尽管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她太天真还是太自信了。
“如果你不在乎,那就应该没问题。我很好奇你这样子是什么意思?”碧斯诺兰对她的措辞有点困惑。
“我的意思是,我看起来又小又虚弱。即使我有很多的魔法力,因为我的状况,我不削减最吓人的数字。”她说这话时轻松地笑了。碧斯诺兰不知道她是否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就像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病怏怏的样子会让别人低估他一样。
听到她提到自己的外表,奥瓦里又看了她一眼。他只是短暂地观察了她一下,即使她给他留下了印象,他也没有真正清楚地记住她的外貌。她确实比他小了整整一英尺,考虑到他的平均身高使她显得相当矮小。她的头发是纯白色的,但不像老年人的灰白头发,看起来相当顺滑,尽管在今天发生的一切之后,现在看起来有点肮脏和污秽。她可能把它照顾得很好,尤其是考虑到她的家庭地位。她的眼睛是紫罗兰色的,看起来像紫水晶,尤其是它们是那么的清澈明亮。然而,这不太可能与她的白化病有关,因为紫色的眼睛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情况,这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奥瓦里没有详细讨论这个问题很久,因为他只是给她一个眼神,把她的外观记住。她的皮肤看起来很光滑,没有色素,看起来很苍白。碧斯诺兰并没有完全被她虚弱的外表所影响,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外表,并且早就学会了不去评判。
另一方面,他也没有受到她的魅力的影响,虽然她确实给出了一个脆弱的美人,他对那些东西不是那么感兴趣,更不用说他看到脆弱的美人在不到二十分钟前把她的胳膊伸进一个巨大的昆虫的头里。至于她的着装,显然有她的手套,而她的实际装备包括一件厚厚的黑色t恤,一件灰色的战斗背心抱着她的胸部超过它的顶部。碧斯诺兰不假思索地注意到背心明显的扁平,随便地从她身上显露出来,然后一动不动地继续前进。至于她的裤子,那是一条厚裤子,塞在一双沉重的黑色军靴里。她显然已经准备好穿着这身行头去战斗,尽管上面有泥土和眼泪,也许正因为如此,碧斯诺兰觉得她符合他以前对她的印象,他很喜欢。
“即使你说你看起来很虚弱,我还是看到你把那些昆虫撕成碎片。我要是这样对你就太蠢了。再说,你穿着这身行头,看起来就像一个准备好上战场的士兵。”没有像往常一样克制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想法终究会消失,所以为什么不给它们一些意义呢?
“谢谢你的夸奖。”诺埃尔接受了他的话,脸上露出精神焕发的微笑。大多数女孩可能不喜欢被拿来和士兵比较,也可能不喜欢她们更具攻击性的一面被如此公开地谈论,但诺埃尔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事情到了这一步,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你真的想让这个男孩跟我们一起去吗?”当然是那个一直在那里的仆人埃里克森。然而,他被奥瓦里和优梨随随便便地忽略了,他再也忍不住要宣布他的存在。他似乎对碧斯诺兰并不友好,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放过。不像埃里克森,他看着别人就好像他们什么都不是,像奥瓦里这样的人,如果他们不值得,就真的不让别人进入他们的眼睛,这是他们最难以忍受的类型。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可以质疑我的决定了?”诺埃尔看着他,好像他疯了似的。“即使我父亲命令你保护我的安全,我对你仍然有一定的权力。埃里克森,你真的应该检查一下你的态度。你在我们家工作的时间不长,但是仅仅因为你被我父亲注意到并带进来,并不意味着你比任何人都优秀。如果你继续你今天的行为,你会很幸运,如果你没有被扔到一个没有人尊重的分支家庭成员在一些闭塞的地方。你更有可能被炒鱿鱼。”虽然她的话很伤人,但她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有所保留。如果她想要完全惩罚他,她必须等她的护卫到这里来,因为不可能判断他会如何回应。如果他突然辞职,那么她就没有保护,如果他反应激烈,她就不得不向附近的蓝宝石机构的精英们寻求帮助,这会给她的家族声誉带来污点。就她个人而言,她因为需要克制自己而感到恼火,这不是她的风格。她真的很想快点变强壮,这样她就不用考虑这些烦人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