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如丝,这是关中春天的小雨给罗云的感受,趴在窗前,望着阴沉的天空,发着呆,什么事也不想做。
自从罗云被打后,瞎婆婆就不让云娘在拉着车去卖豆腐了,上次是运气好,碰到俩打抱不平的姑娘,运气不可能每次都好,还是先躲躲的好。
云娘想失去卖豆腐的收入,和婆婆商量后,在孤儿院的坊墙上开了个窗口卖豆腐,本来坊墙上是不允许开窗的,好像是婆婆走了些关系,然后就批了下来。
以后再卖豆腐就不用推车去卖了,把坊墙的窗子打开,相当于开了家店铺,平时只要给巡逻的不良人端些免费的豆浆,就能保证安全。
因为云娘算是开了家店,不用了罗云跟着去卖豆腐了,罗云自然也就闲了下来。
罗云躺在椅子上看着天空,妞妞坐在罗云的身旁,绣花箍子拿在小手里,仔细的对着布上的荷花拓印,一针一针的绣着,格外认真。
小小的手儿还不熟练,在箍子上上下横跳,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只有对准位置后,才狠狠的扎了下去,如此来来回回,小荷花已经出具雏形。
下了一个时辰的雨后,太阳才姗姗来迟,清香的泥土味随风而来,天边出现了一道彩虹。
“妞妞陪我逛街去,自那天我被打昏后就没出去过,骨头都生锈了,今天可要好好逛逛。”罗云看到天晴了,兴奋的道,他的骨头这几天可痒了。
“那我去和婆婆说一声。”妞妞快速跑的去瞎婆婆的房间。
被关了几天的妞妞也憋疯,毕竟还在好动的年纪,哪能受得了好几天都被关在屁大的院子里,哪里都不能去。
婆婆听到妞妞的话后,内心是有些不同意的,她之所以把大家关在慈幼院里,就是怕白虎帮的报复,俩孩子不知道白虎帮的势力,婆婆可是知道的。
感受到妞妞期待的眼神,本想拒绝的婆婆没有硬下心肠,道:“恩,去吧,不要跑远了。”
“谢婆婆。”妞妞一蹦一跳的出了屋。
得到婆婆的同意后,罗云就拉着妞妞的小手出门了,两人走在长安的街头上,看看捏泥人的,瞅瞅摆小摊的,好不自在,笑容一直挂在两人的脸上。
走到一个门帘前,罗云停下了,看到盛云赌坊的字样,两辈子没进过赌坊,也没有玩过,眼睛盯着门帘,心那个痒痒啊。
要不要进去啊,要不要进去啊,要不要进去啊,反正现在赌钱也不犯法,就想见识见识。
罗云的内心不断的在挣扎,手摸摸兜里100文钱,看了看在专心吃着糖葫芦的妞妞,就100文,小赌怡情,小赌怡情的不断催眠自己,然后踏入了赌场的那扇大门。
“云哥哥着是哪啊。”妞妞忽然发现进了间屋子,里面人声鼎沸,带着好奇的妞妞问罗云。
“好玩的地方。”无耻的罗云这样骗妞妞,再次把自己糖递给妞妞。
昏暗的赌坊内充斥着嘶哑的喊叫声,大口的喘气声,兴奋的大笑声,以及绝望的哭声,筛子嘣嘣响的磕在堵桌上,空气中充满金钱的味道。
“这位小哥,找人呢?还是找乐子?”一个大汉突然在罗云面前出,看着拉着妞妞的罗云道。
“这位大哥,小弟是来找乐子的。”罗云着拱手,心虚的道。
大汉斜眼看了看罗云,看着拉着妞妞的罗云没说什么,在这里卖儿卖女都不算稀奇,拦住罗云只是以为是那家的孩子来找父亲,怕赌场的人踩踏了两人,这样不好给官府交代。
这里虽然是赌场,但是不会干人牙子的买卖,都是规规矩矩的契约,既然不是来找家人的,那就是在哪拐的小孩来赌的,这么小的年纪就干着种杀千刀的买卖,大汉眼中露出了不屑,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又消失在人群中。
罗云和妞妞好奇的看着周围的赌具,叶子戏不就是麻将嘛,不会,牌九,不会,看了半天就剩下筛子了,赌大小他还是认得的,拼的是运气,罗云自认为运气不差。
又站了一会,发现赌筛子还有不同的堵法,有赌单个筛子的,有堵俩的,还有堵5个的。
能压的有大小,点数,单双,颜色(每个筛子面的颜色也不一样),还有堵俩筛子相减的,五花八门,各色各样,看的罗云有些头晕。
考虑了半天,罗云决定堵单双,刚才仔细的看了下筛盅,没法作弊,50的概率,即便不赢也不会输。
庄家不停的喊道:“要开了,买定离手,要开了,买定离手···。”
赌桌上刻出数字及各种赌法的堵盘立刻就被铜钱铺满,罗云也在混在人群里,拿出10文钱压在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