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不想,方丈居然不自己拿主意,而是问这个“假和尚”?怎么回事?就算此人是起义军的高层,也没有必要听他吩咐吧?
郑检看了眼众僧,说道:“张执象若是只发银子,反而不好应对,可他要说法引导人心,那就好处理了。”
“只需一高僧前去辩法,将张执象驳倒,他所做的一切,便功亏一篑。”
“诸位谁去?”
众僧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应下,这不是平日里的辩法,胜败也只是表明佛法高低而已,此次若败,涉及的可是荣华富贵。
他们必须把张执象和明军赶走的,均田免赋真正侵害的,是他们僧人的利益!
关乎己身利益,一个个就开始正视自己的能力了,但结果就是,没有一个人有那个底气,敢站出来迎战张执象。
“果然是末法时代。”
郑检低声嘲讽了句,便起身说道:“既然都不敢迎战,那就我亲自来吧,以惠,开门,鸣钟,镇国寺要与大明国师辩法!”
“是!!”
方丈兴奋的应是,让僧人敲响寺内的大钟,在钟声悠悠传扬之际,镇国寺的山门一路齐开,只见花团锦簇,仪仗浩荡,在漫天鲜花当中,郑检乘着佛辇下山。
这个阵势,一下子就将百姓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镇国寺这是做什么?”
“如此阵仗,莫不是……要辩法?”
“谁来辩法?以惠大师吗?”
“不是,你看那佛辇上的,明显是个年轻人。”
“我知道,我知道,镇国寺前天还举办了法会,那个人是万行大师的转世,是圣僧呢!”
“转世?密宗才有这个吧?”
“佛法高深之处,哪里是密宗专属?万行大师何等人物?倘若真的是大师转世,那这一场辩论就好看咯。”
所谓道不辩不明。
百姓们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清晰讲解四大皆空的,但张执象毕竟穿着一身道袍,人们难免心里会打嘀咕,怕张执象在念歪经,他们又难以分辨。
所以,有这么一位高僧辩法,那是最好不过了。
张执象坐在银山上,而郑检坐在佛辇上,两人在同一水平高度,只是一人身着道袍,木钗束发,而一人光头,却浑身锦绣宝气。
出家人如此奢华,按说是修炼不到家。
可张执象看着郑检,却敏锐的感知到了一抹危险的气息,当即凛然,此人当真是万行大师转世不成?
“张执象。”
“你是?”
“郑检。”
两人打了招呼,但张执象盯着郑检看了好一会,说道:“不,你不是郑检,你究竟是谁?”
郑检身上的气息太违和了,就好像是被另一个附体一样,再联想到转世之说,相较于转世,张执象认为更像是……夺舍。
郑检笑了笑,神态无比违和,那面容恍惚间好像变成了一个老僧……
他笑道:“我现在,是万行。”
他承认了,而现场则一片哗然,万行在安南的影响力,就宛如达摩在大明的影响力一样,现场的百姓瞬间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