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灵星恍然大悟，“原来这就和八姐常说的那样，一切都是资本的错，但是她还是照样做生意。”</p>
楚凌风对主案后的大宗师说道，“诸位小姐能跳出武林视野，看待天下局势，为中华寻找出路，楚某万分佩服。”</p>
姬圣典微微一笑，“跳出去之后，就见到了新天地。不论是练武还是救国，都应不断寻找更高境界。”</p>
楚凌风问，“如是火药粉碎了武林势力后，各位小姐是否要扶持朝廷重整治民之道？”</p>
姬圣典道，“现下的王朝统治之法，于时代而言，已将步入尽头，不再合用。”</p>
楚凌风一怔，“难道贵庄是想取而代之？”</p>
他的眼神不禁向姬傲剑看了一看，如是姬家真要改朝换代，国君自然要着落在他身上。</p>
姬傲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楚先生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我当年也是堂堂的政治课代表，深受马哲熏陶，会是想当皇帝的人么？</p>
姬水镜道，“取而代之未必需要。不过朝廷也要与时俱进，适应时代，否则自身终究会灭亡。”</p>
楚凌风问，“需要如何与时俱进？”</p>
姬水镜道，“至少也该实行开明君主制。”</p>
楚凌风又问，“如何算是开明君主？”</p>
姬水镜道，“这内容就很多了。比如说，以后不用再参拜皇帝了吧。你看外国公使自清末来见华夏天子，都是坚持不跪的。”</p>
楚凌风点了点头，哪个宗师高人也不乐意参拜权贵，皇帝也不行。他当年成就宗师之后，就辞官不做，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点。</p>
素锦年在旁问道，“水镜小姐，这开明君主，可是要以尧舜为标准？”</p>
姬水镜道，“这倒有些类似。做开明君主，权威礼仪不需过重，应当向亲民的方向靠近，自然会恢复一些原始部落的民主遗风。”</p>
素锦年想了想，又对姬圣典道，“三姐，我们一开始是说瑶光小姐连任盟主之事。这火枪流行开来，似乎对她没有直接帮助。”</p>
姬圣典笑道，“都要进入火枪时代了，区区一个盟主之名，还重要么？”</p>
火枪时代粉碎的是武林世界，抢下了武林盟主也只是一个无用头衔。</p>
素锦年反应过来，“瑶光小姐不过是故作争夺之态，将武林大派的注意力牵制在盟主之位的去处，让他们一时不能细细思量火枪普及对江湖的影响。”</p>
看姬玉雪煞有介事地去威胁封锁运河，无非也是为了帮姬瑶光把戏演得更像。</p>
姬傲剑心想，上次三姐说其他门派的大宗师还没有睁眼看世界。江湖底层流行火枪，这背后的时代意义，他们只怕也不会立时明白。</p>
楚凌风道，“既然瑶光小姐对盟主之事只是故放烟幕，那我们今后的真正重点是什么？”</p>
姬圣典道，“我家所做之事，得罪全武林，得罪全天下，自然要有根本重地。适才我所说的，只是江湖。下面要讲的，就是天下。”</p>
她伸手指向背后屏风上的地图，“我们南天系经营的后方重地是琼州和南洋，今后数年需得积累实力，支撑一支强大舰队。”</p>
楚凌风点了点头。</p>
姬玉雪道，“楚先生，东南沿海太大，我难以到处照应，望你能屈就敝帮副帮主之名。我不在江南之时，长江水上之事就请你来做主。”</p>
明年要在南洋大力发展，姬玉雪可没空留下来在运河上墨迹。但若是没有宗师高人压阵，谁敢去封锁长江，得罪盐帮漕帮？</p>
楚凌风知道她的意思，有事没事就关闭运河入口，敲打敲打江北两大势力，配合姬瑶光“争夺盟主”。</p>
他笑着道，“楚某明白，戏弄金胖子和高老大，也是一桩乐事。”</p>
姬水镜道，“楚先生，他们要是吃不消，真找你谈判的时候，你把我喊过来就成了。”</p>
楚凌风点头，“水镜小姐是谈判行家，和那些人扯淡起来就全靠你了。”</p>
姬玉雪又道，“素先生，南洋那地方又热又苦，还容易生病，你先留在江南帮楚先生。”</p>
素锦年一呆，“玉姐，我不怕苦，还是跟你走吧。”</p>
姬傲剑道，“素先生，你身子太弱，六姐怕你去了南洋，水土不服，一命呜呼。你得练好武功，她才放心让你去。”</p>
素锦年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有那么弱吗？”</p>
姬圣典笑道，“素先生，你留在江南也好。若是要上京赶考，从这里过去，比从南洋过去要近得多。”</p>
素锦年想起自己还要捞个进士功名傍身，在士林中露脸，思虑一番之后，终于抵受不住诱惑，“那我就留下来。事先声明，这可不是我怕苦不去，是我要为本家光宗耀祖。”</p>
姬水镜道，“素先生，过了年先练练火铳防身，这个见效更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