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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外传) 野跤(1 / 2)

 俗话说“人在江湖飘,难免要挨刀”,这话的意思,那就是无论做什么事,总有还回去的一天,所以时刻也不能大意,否则就要吃亏。

像洪衍武的天坛之行就纯属乐极生悲、掉以轻心的典型。不过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小子吃点亏倒也是件好事。

因为通过这此小挫折,不仅使他在今后的对敌过程中更加谨慎小心,也让他把增长经验的焦点放在了除拳脚招式以外的地方。

总之,此后每周一次的“狩猎”活动,洪衍武仍然在不间断地进行。

而在他依次尝试过巷战、工地站、追逐战、围堵战、飞砖战、攘土战等种种不同的交战模式后,在他分别与形形色色的各方“诸侯”一较胜负之后,他不但从这些对手的手里,学到了不少玉爷绝不会教给他的下九流伎俩,也获得了许多难能可贵的对战经验。

比如他最早就先知道了注意力高度集中的重要。因为在交战中除了要小心陷阱、石灰、飞砖头这些暗算以外,他还得提防着对方急眼了会用嘴咬。

随后他也明白了冷静、沉着和眼神凶恶的作用。因为像这种心理上给予对方的威慑,远比拳脚和咋咋呼呼的气势更重要。

此外,他还学会了与别人交手打架时要先抢三点。一抢高地势,二抢上风头,三抢背太阳光。因为只要抢了这三点,就打胜了一半。

同时他也体会到了对手没靠近时,用脚用拳施展绊子相对适合,而要是靠近贴身时,那还是用胳膊肘和膝盖比较方便。

最重要的是,他还懂得了在公众场合打人万万不能见血。因为还没怎么使劲,对方出血了,也会引起旁观者不满,往往会惹得看不过眼的人来管闲事。得打得对方不出血地叫唤,好象是假装喊疼一样才是上策。

如果想一下子废掉对手呢,最好就是一拳打在胸口檀中穴那个位置。因为横膈膜特别容易痉挛,只要挨一下重击直接就岔气了,会引发一连串不良反应,基本对方就丧失了攻击能力。

若要真下狠手,其实最绝妙的法子是去打人的肋骨。因为肋骨处疼感最强烈,而且打断了也看不出来伤。

对胃部和肝部则要特别小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攻击这种部位,因为会有打出内脏出血的风险……

就这样,一段时间之后,对敌经验和打人技巧得到了全方位的增长的洪衍武,彻底成长为一个打人高手。他感到与同龄人乃至普通的成人过招已经不怎么“解渴”了,再旧戏重演也没多大意思。于是,他便再次抬高了标准,把“行猎”的目标瞄准在了会功夫的成年人身上。

不过从这时候起,由于合乎条件的对手已经没那么容易遇上了,他的出行范围便渐行渐远。

好在这个年头毕竟解放不过二十来年,社会中藏龙卧虎,得到祖传武技传承和喜欢练武的人并不在少数。

另外这个时代娱乐方式也实在匮乏得可怜。虽然前几年因为惧于“运动”的严峻,大伙不得不停止了一切有可能惹来麻烦的生活习惯,变得格外循规蹈矩、安分守己地过活。

可这几年社会形势刚刚见暖趋缓,这些会练几手的人就奈不住寂寞了,便急急恢复了旧日习跤练武的习惯。平常没事就会约几个相熟的朋友,找个肃静的地儿切磋招式,竞技取乐。

像太平湖、官园、天桥、龙潭湖这几处较知名的私跤场是最早死灰复燃的,而像景山、日坛、月坛、宣武艺园、陶然亭这些大一点的公园,则成为了练武人演武晨练的所在。如果出了护城河的范围那就更方便了。许多村口的空地、打谷场,或是自家的院子都可以当作把式场。

所以说,只要多费些力气和时间,真想找总归还是能找到的。

洪衍武与真正练家子交手的第一战,就发生在玄武区青年湖的野跤场里。

老京城人都知道,原本京城有两个青年湖,最大的一个在安定门外,也就是现在湖水澄清,绿草茵茵的青年湖公园。而另一个原本湖面呈马蹄形,位于玄武区西南边的护城河外,基本上是与丰台区接壤的交汇处。

后来因为房地产业的繁荣发展,这个青年湖有一半的水面硬是被开发商填废,盖上了11栋久久未能完工的烂尾楼,由此才失去了“湖”的称谓。

实事求是的说,玄武区的青年湖虽然比安定门外的那个水面要小,但是却更有来历,因为它本是金中都的太液池遗址。不过由于当年这里无人管护,荒废已久,早成了一个谁都可以涉足的纯野湖。所以一般人都不上这儿来,游人很少。

或许也正因如此,少了闲杂人等的打搅,那时湖边西侧的树林子里的一块平坦的空场,也就成了一些掼跤爱好者的跤场。

这一天快到晌午天儿的时候,本打算奔丰台太平桥或是西局溜溜的洪衍武途经此地,就恰巧听见湖畔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吆五喝六的声儿。

接着他一遥望,又远远见到尘土飞扬,人影翻滚,于是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结果在树林里,他果然发现了有一对二十啷当岁儿的年青小伙,正在捉对开练。

此外,在旁边还立着三个观战的人。其中有一个看着二十七八岁,身穿蓝色褡裢的跤手,像是师父的样子,正指点那对练的两个人“挑勾子”的腿活儿。

他高喝着,不住嘴地叫着,“腿,往高了挑!嘿,怎么这么废物!你们当跳交谊舞呢!怎么茬?韧带不行?嘿,关那什么事儿呀!用根棒槌都能把人挑翻了,棒槌有韧带嘛!”

随着剩下围观俩人一声哄笑,两个对练者脸红着停了手。

那“蓝褡裢”又边说边比划地开始讲解。

“你们都听着,这挑勾子,明着用腿脚,但能摔人还得看脖子上的脑袋。注意看我的头。看!这叫什么?回头望月!身有百条筋,百筋汇于头,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们俩挑上了勾子,先回头的,那是漂亮的白鹤亮翅,站着!不回头的,您啊,四蹄儿落地,趴着!什么?后回头?我说您都撩平了,还回哪门子头啊!”

这下众人全乐了。除了“蓝褡裢”以外,其余四个都是边笑边点头,一副徒弟受教的样子。

而到这会儿洪衍武也看明白了。敢情这五个人里,也就“蓝褡裢”算是吃劲的,但跤技也属于杂拌货,讲得有点儿不到位。而剩下那四个就更得是半苍子(行话,经验不太丰富的跤手)。想也知道,“挑勾子”还没学会呢,摔起跤来还不都像生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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