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将周礼与李寒末吸入玉盘之中,李寒末揉了揉眼睛警惕的打量四周,开口呼喊周先生,见没人回应,向前走去,迈出一步好像脚下踩在水中一样,水面映射着李寒末样貌,李寒末再次抬头向前走去,水面映射的影子竟向后走去,李寒末身前突然闪现出一位白衣少年,李寒末急忙向后掠去警惕的盯着这位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笑容玩味目光从头到脚打量李寒末,白衣少年轻声说道:“长得还行,就是黑了点,以后还是可以变白的,也不差。”
白衣少年挥袖消失不见,而李寒末呆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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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看了看四周,缓缓升空,浑厚声音喊道:“重莱,出来见我。”
白衣少年重莱闪现到周礼面前,重莱看了眼还在迷雾中的李寒末,看向周礼说道:“周礼,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们目标既然一样为什么不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周礼微笑道:“虽然目标一样,但是我更想让他,自己去看,自己去走,自己去做那些事情,而不是你暗中操纵。”
重莱说道:“那样预期会慢的多,会死很多人。”
周礼说道:“你清楚这天下,每天都有很多人死掉,每天都有人陷入绝望,我当初赞成你的做法,可这天下没有好多少,但起码不算差,你的方法是一剂猛药,能根治,可伤还是隐隐作痛,这不好,相信他,也许能走出不一样的路,你不加以干涉如何?”
重莱怒道:“迂腐!仙人以凡人为食,就算打得他们怕了,可面和心能和吗?道理你不是不知道,为何还要拦我,就因为那也许二字?”
周礼盘腿坐在空中,看向还在迷雾中警惕的李寒末,笑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句很好对吧,大哥可是无比赞扬,当时拍桌子疼到流眼泪,我也很喜欢,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夭寿不二,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修身致教,虽然慢,但也有用,人恶论?有理很对,可人善论就一定错吗?给这天下人一个晚来些的希望。不差的。”
重莱跺脚怒道:“周礼,我干你娘!你非得逼我弄死你?咱俩好好按照谋划走不行吗?非得涉险?”
周礼嘿嘿一笑说道:“我就不!你搞你谋划,你整死我也好,气死我也罢,少年行走世间不该小至方寸,大到天下处处是皆是落子棋盘,何况他未必不能做那执笔人,抬手落子间谱出你我都想要的天下。”
重莱眼神冷漠说道:“那就不留你了。”说罢挥动袖子空间内白光再现。
李寒末与周礼再次睁眼已经回到那学塾小院之中了,周礼看着对面三人说道:“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你师父重莱说的。”
林清点了点头带着两位披甲武将转身离去,周礼招呼邀李寒末进屋,说是聊些事情,周礼与李寒末进屋后关上门,周礼坐到桌前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苍白在一旁李寒末沉默不语,周礼微笑看向李寒末。
周礼轻声说道:“你的命很苦,很多人的命也很苦,这世道很差,以后也许会更差,可寒末春至,总有好起来的时候,我只见过黑暗,但当时有个人告诉我总有一天,天上人会怜悯凡人,庙堂君王善待子民,少年心中有花木冬日生花,夏日树荫茂密给予清凉,或许我见不到那日子,但你可以,帮这个世道,也帮我去看看,好吗?”
李寒末眼眶中泪水打转,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周礼站起身望向窗外院中桃树伸手揉了揉李寒末的头,说道:“我走后,学堂讲台下有个箱子,里面有两封信,一封给王禹的父亲,一封按照我说的烧掉,剩下的东西,我留给你了,还有啊,以后书看得多了,道理懂的也多了,走过那边的山,见过比小溪还大的水,可以回到学堂跟我一样教书,这私塾送给你了。”
李寒末眼眶发红声音却异常坚毅说道:“周先生,您说的我一定都会记住,我会见很多山,看比小溪还大的水,走很多的路,读很多的书,想很多的道理,可您一定要听着我与您说的话!”
周礼闭上眼睛好像有些疲惫睡着了,李寒末呢喃道:“周先生?”
周礼睁开眼温柔笑道:“听见了,可有问题?”
周礼说道:“走吧,去学堂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