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神宗千时四十六年。
千时皇帝不耐烦的坐在龙椅之上,听着老太师华凌滔滔不绝的劝说:“皇上,如今国家内忧外患,北方蛮夷部落愈发猖獗,各省份不时有规模不同的农民暴动,实在不适合再进行选妃这等劳民伤财的事宜了。”
“太师此言差矣。”说话的正是首辅大臣吕良桥,只见他面带笑容,先是对千时皇帝行礼,随后说道:“历代先祖以来,选妃都是延续皇族命脉的大事,吾皇龙威浩荡,万寿无疆,正是广纳贤德嫔妃之际,龙之血脉昌盛,方才能使得国家繁荣永固。”
吕良桥的话着实讨千时皇帝欢心,众多臣将也纷纷附和,这位有权有势的首辅大臣可是少数能跟老太师分庭抗礼的人。
“吕良桥,老夫为官数十载,看过了多少的忠臣义士,又熬走了多少奸臣乱党。”太师华凌有些愤然,老脸已经气的发红,手指颤抖的指着吕良桥:“你这等只会溜须拍马之背,实属大宣祸害!首辅大臣之位怎会到了你这祸害手中!”
这下子可把群臣吓坏了!就算华凌是三代老臣,功劳苦劳皆大,可在朝堂之上公然指着鼻子辱骂一品大臣的,他还真是独一份儿。
“放肆!”千时皇帝怒吼一声,顿时朝堂中回声不断,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华太师,难道你的意思是朕用人无能!”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华凌惶恐万分,直接跪倒在地。
见状,千时皇帝倒也不想多追究:“念在你乃是老臣,功劳甚大,朕且不怪罪与你,选妃之事就这么定了。”
此期间,位于大宣朝北方的哈尔萨图势力也正在逐步扩张着,大汗哈尔萨图的铁骑不断吞并着周边的少数民族势力,铁骑所到之处,尽数夷为平地,一时间可谓风头无两。
哈尔萨图几乎统一了北方大部分的少数民族部落,并在赫图阿拉正式开国号为金,与宣朝分庭抗礼。
“边境急报!边境急报!”一身穿轻甲的士兵连滚带爬的向皇宫之内奔袭,手上拿着的正是北方边境传来的急报。
一路上没有任何侍卫敢做阻拦,只怕延误了一丝军机,任由其直接来到了皇上的寝宫之内,传令兵跪在屋外,顾不得休息,喘着粗气大声喊报:“边境急报!哈尔萨图率兵突然袭击,攻取了抚顺地带!北境将军刁永秀被擒!至今不知死活!”
还在睡梦中的千时皇帝被传令兵的声音吵醒,看了眼怀中那新入宫的美人秀女,愣是反应了一会儿才恍然清醒过来,衣服都顾不得穿整齐,哐当推开屋门,声音有些失了语调:“你说什么!哈尔萨图现到哪里了!?”
“启禀皇上,金军破了抚顺后继续南下而来,一口气又夺了清河堡后已经暂时停军修整。”
千时皇帝一个踉跄,已经是汗如雨下,身子晃晃悠悠,面如土色:“哈尔萨图如此匪盗行为,无名之师!难道就不怕天下人笑话不成!”
“皇皇上。”士兵将手中的卷轴急报递上前,说道:“此乃金军正在四处发布的征讨我大宣朝七恨书。”
“七恨书?”千时皇帝手微微发抖,一旁的太监见状赶紧帮其接过卷轴急报,千时皇帝缓缓将急报打开,一字一顿的看着上面那如长歌烈马般的七恨之文,待得读完后,手臂慢慢垂下,有气无力的说道:“召集群臣召集群臣”。
在京的文武官员全部收到急召,顾不得手上在忙的事情,都急匆匆的赶到了宫中。
朝堂之上,百官等待着皇上的到来,如此匆忙的急召,还是皇上即位以来的第一次啊,心中不知何时的群臣只能相互猜测议论,心中都不免有些担心。
千时皇帝拖着沉重的步伐走来,却并没有坐在龙椅之上,而是肃然而立,就这么看着下面的文武官员们,被皇上龙颜威视,百官皆是谦卑的躬身低头,不敢多有动作。
“将急报中的‘七恨书’读与他们听。”千时皇帝对一旁的贴身太监魏广微说道。
魏广微赶忙拿出先前的急报,朗声读到:“北境急报,哈尔萨图率金军突然袭击我朝边境,现已攻破抚顺,占领清河堡一带,边疆战士殊死力敌,仍难以阻拦,望尽快驰兵来援。下为哈尔萨图起兵七恨书。”
“吾,哈尔萨图,今起兵伐宣,乃是长怨所致,宣欺人太甚,吾百般忍让,宣变本加厉,今吾诏七恨书讨伐宣朝;
吾哈尔萨图之祖父,未损害宣朝半寸草木,宣无端挑衅边陲,害吾祖父之性命,此乃一恨也;
宣朝虽如此,吾品尚修好,便设碑立誓,不论何人等,不得逾越疆土,敢有越者,见即诛之,见而故纵者,一同诛之,奈何宣朝违背誓言,逞兵越界,卫助叶赫氏族,此二恨也;
宣人于清河以南,江岸以北,屡次窃越疆场,无视规戒,肆意攘夺,吾则遵誓诛之,宣朝先负前盟,责备吾擅杀,拘吾使臣,并于边境杀十人,此三恨也;
宣越境以兵助叶赫氏族,以承诺吾和亲之公主,改和蒙人之处,此四恨也;
柴河抚安等地,吾族累世居此,耕田艺谷,农获丰裕,宣人却不容留获,遣兵驱逐吾族,此五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