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落羽剑带着对主人的愧疚刺入金夕的身体。
无论是哪里,绝非五行草。
落血。
西门飘血,风吹而散。
“啊,啊……”妙泽根本想不到金夕硬生生等待被刺,慌乱地抽出落羽剑,一把扔在地上,连忙上前止血。
金夕不准,一把拧住妙泽的双臂,狠呆呆瞪着她。
“我不是,我不是……”妙泽慌不择言。
她绝不会杀死金夕,否则立即遭到万人唾弃;同时,她眼下已经不忍心伤害金夕。
金夕的眼帘中,再度出现惊慌失措的塞妠,文真去世之时的塞妠,变得极为痛楚,手足无措,眼泪打湿蓝眸不住滴落;蓦地,又是塞妠临终之前,她艰难地启动双唇,在无声呼出金夕的名字之后,吐出三个字,可是不知道是什么。
极度感念以及刺血之下,仿佛梦入神机,窥见前生。
“你到底在说什么!”金夕厉吼一声。
无论是什么,对他来讲极为重要。
大唐盛土中所有人都已经离去,唯独眼前有妙泽,塞妠的转生,他必须要知道那句话是什么。
妙泽彻底落败,急忙应道:“我不是,不是要杀你!”
“不是这句!”金夕再叫。
又从那种恍惚如梦的感念中回归,眼前仍旧是面色雪白的妙泽,脚下依旧是滴滴鲜血,如丹,甚鲜,甚红。
“你快闪!”妙泽立即追溯到上一句。
虽然都是三个字,但绝非塞妠嘴里那三字,金夕冷不丁训斥:“滚开,没你事!”
说罢,撇开妙泽,抬手制血。
这点伤的痊愈,对于七境金夕,犹如伙夫在自家吃去食堂包子,轻而易举。
仇恨与恩情出现剧烈争执,妙泽显得极为难过,她悲戚戚瞧着金夕,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跄踉地返向总堂。
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金夕苦笑。
人知心,正如雪知白。
他从妙泽的眼睛中发现了善良,发现了安香公主塞妠的神色,这才是巨大的成功,比成就她的底飞强出千万倍。
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也不能再让她郁郁而终,也要探查出前世塞妠临终前到底说了什么。
这几乎比活着还重要!
那么接下来的难题便是刘夕夕,她无法即刻升往七重真界,要想办法得到些晋体仙丹。
他拾起妙泽的剑,返向大殿。
程杰瞧见妙泽垂头丧气走进来,似是明白了所以然,“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打不过金夕,别以为底飞就横冲直撞,那是金夕,要想打败他,多弄些晋体仙丹来吧……”
刚说到这里,他的大嘴陡然合闭。
因为他的老婆急需这种仙丹。
那边的刘夕夕已经是怒气冲冲。
妙泽未说话。
这时,金夕提着落羽剑不如正殿,很明显剑锋上还带着血迹。
“啊?”程杰的嘴又张开,以为金夕不但抢了剑,还伤了人,急忙奔到妙泽身前,刚要张扬大手查看一番,方才意识到这不是男人能做的事情,嗖地缩回手,“快,夕夕,来瞧瞧!”
没动静。
他有些尴尬,转头看去,更是无地自容。
冰婉儿等人已经围在金夕身边,而且金夕的胸前渗透着血渍。
那可是需要男人做的事情,他脸色顿变,刚要冲往金夕观摩探查,脚下却突然折转方向,直奔妙泽而去,半路上已经扬起大手,鼓动行气,口中大叫:
“忘恩负义的女子!”
他要击打妙泽。
“住手!”
金夕发现妙泽像他一样毫无闪躲之意,出声大喝。
冰婉儿轻抬玉臂,挥出微缓的莲气化掉程杰发出的攻击,她知道妙泽伤不到金夕,此番受伤自有原因。
金夕没有谈及受伤之事,而是转向刘冷,“如今刘夕夕暂时无法升往七界,你就暂且留在六界吧,那里尚有凶险,只有冰婉儿满修,恐怕照顾不及。”
刘冷知道金夕心中所想,淡淡答道:“你放心吧,我早已忘记,夕夕也早已释怀,如果需要,我必得跟往。”
他说的是水姬的殇亡。
当年刘夕夕的母亲水姬是为保护金夕而死。
刘夕夕暗暗点头。
“不必了!”金夕直答,让父女在一起久些,对水姬的歉疚就少些。
程杰发现这番变故,脱口而出:“那我呢?”
金夕知道他更离不开刘夕夕,而且自己尚未开启金行修为脉关,只好答道,“你也留下,等我……”
“哈,好啊!”程杰得意忘形,好像这时才反应过来是不能跟随金夕,随之黯淡下来,“那,有些不合适吧?”
“为甚?”金夕故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