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来,陈海并没有都留在焰湖神塔里修炼,他们对雍京的战事鞭长莫及,暂时也无意将前期伤亡惨重的北陵军主力拉到紫柏山、天鹤川一线,与玄阴谷魔族主力决战,但也是尽一切能力,扫荡碎星峡到天罗谷之间的魔物,尽可能将数以百万计、千万计的杂魔,消灭在南下路途之中,这也有效限制进入崇国境内的魔兵主力,实力继续快速增涨下去。
碎星峡与天罗谷之间虽然相距八万余里,但在玄阴谷魔兵翼魔精锐尽丧之后,陈海是不怕魔族敢往这个区域派遣大股魔兵跟他们决战的,所以一队队战车集群出动扫荡,会较为坚决。
倘若在碎星峡以东地区,进行大规模会战,对北陵军则极为不利,而魔族在碎星峡以东地区也能更容易聚集大规模兵马,如何限制魔兵及杂魔从碎星峡以东地区南下,陈海也是费尽了心机。
除了派出多支小股精锐寻找战机外,陈海还编了一支正而八经的魔骑,由赤源、赤军它们统领,作为诱饵,将一队队魔兵、杂魔往他们在东线的包围圈里引。
泰官、般度、丹图它们所盯上的那支精锐魔骑,就是赤源、赤军领着在漫漫魔域深处寻找猎物的伪魔骑,计都则优哉游哉的躺在赤军的后背上,看着苍穹之下悠悠的白云。
计都实在是太悠闲了,泰官、般度、丹图三魔逼近到三百里内,它才警觉过来,浑身的白羽都吓得竖立起来。
计都以为三樽魔君识破他们的伪装,赶过来要追杀他们,小翅膀像爪子似的勒住赤军的脖子,招呼着骑着一头魔狻的赤源,就想将其他魔骑都抛弃,他们三个独自往南逃。
计都捡了一具白羽鳞鹰的身骸,当成肉身修炼,此时才刚刚修炼到灵肉合一的地步,就肉身而言,也就相当于妖将、魔将级的存在。
倘若手下这队魔兵堪用,能顶在前面,将三樽魔君级的存在挡在外围,他还敢一战,毕竟他的元胎修为绝对不弱,还在陈海面前反反复复立肆,将九杆血河魔幡讨了回来,当成灵剑祭使。
只是为掩人耳目,计都、赤源、赤军他们所率领的这队魔兵,魔性并没有完全炼除掉,平时受他们的控制,充当诱饵,或者围杀、进攻比他们弱的魔兵可以,但压根不能指望它们会奋不顾身的帮他们挡住三樽魔君级存在的强攻。
它的肉身还是太弱,一旦被魔君级的强者近身,就会死得不能再死,此时不逃,还待何时?
计都的肉身是弱,但它满心惊惶想要逃命,下意识将磅礴的魔元注入双翼,差点将赤军的脖子给勒断了,看到赤军直接往地面栽去,他才意识到,骂骂咧咧道:“你这蠢魔,都不知道主人凭什么看重你!”
在陈海面前,赤军不怕被计都欺负,但离开陈海的视线,计都对他呼来喝去,稍有不如意,小翅膀就直接扇过来,赤军又打他不过,真是苦不堪言。
赤军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不知道计都为什么事吓得慌神、乱了阵脚,竟然反过来训他。
“你们是哪部魔兵,可愿随我天呈山一脉去守古兰山?”泰官看到这队魔骑要逃,当即就直接传音过来,加以挽留,“你们可以在古兰山找一处绝煞之地,建立巢穴,绝对比你们这时候赶去崇国腹地吃羹冷炙要强出无数倍,也无需跟人族精锐恶战!”
听着泰官暗藏魔威的传音,赤军、赤源顿时吓了一跳,都没有听明白泰官话里的意思,就一声不吭,扇动巨翼、撒开蹄子就加速往南逃。
其他魔兵魔将,这时候也是畏于泰官强悍的魔威,跟着计都、赤军、赤源三魔兵一起撒开蹄子往南逃。
好不容易能收编一队精锐魔骑,泰官岂会让到嘴的肥肉给飞了,与般度、丹图也是加速追赶过来。
看到这一幕,赤军是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的跟计都念叨:“计老大,您老不会抛我跟赤源独逃吧?我平时在主子爷面前,可没有少说你的好话啊,你独个逃回去,在主子爷那里也没有办法交差啊。”
“闭嘴!”计都当然想过要将赤军、赤源抛下来独自逃跑,让赤军说破有些恼羞成怒,传念喝斥他闭嘴,以免露了马脚。
他倒是琢磨出泰官话里的意思,没想到这三魔追赶过来,竟然是想收编他们。
计都这时候反倒害怕独逃会被这三魔盯上,却也不敢让这三魔靠近过来,那样的话,他怎么都隐藏不住实力。
只是他与赤军、赤源,带着数百魔骑一起南逃,一炷香过后还是会被这三魔追上,计都倒是很有些后悔为偷闲,跟陈海讨好这个当诱饵差事,此前诱杀了好些魔侯魔将,他还甚是得意,但没想到这时候会有这么厉害的三条大鱼咬钩,真是玩脱了。
此时,陈海与宁婵儿就藏在一百余里的荒泽灌木丛中看着这一切,但陈海与宁婵儿没有动,因为陈海感知有一道极晦涩暗沉的气息也锁住计都他们——这道气息要比泰官这些老相识强太多了,强到令陈海感觉他与宁婵儿联手都未必有两成胜算;而要不是这晦涩气息跟四周的天地气机格格不入,陈海都未必能察觉到其存在。
很显然,泰官、般度、丹图三魔没有识破计都他们的伪装,但另有魔头觉察到这里不对劲,特地潜伏过来。
而且这魔头没有出面助泰官三魔将计都他们拦下来,显然也是猜到他们有可能潜伏在附近,这时候在等他们出来,在判断他们潜伏在暗处的真正实力后,这魔头才有可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