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
没有蓝天,没有白云,没有日,没有月,甚至没有半分星光。
苏长安有些疑惑,他的脑袋像是被灌了铅一般,很重很重。
他挣扎着站起身子,可身体给予他的反馈却很迟钝。
他摇摇晃晃,站起又摔倒好几次之后,方才真正意义上的站了起来。
这时,他才发现,不仅是天,地一样,或者说这个天地都是一样,灰蒙蒙的空无一物。
他猛然记了起来,自己在天道阁。
他在这儿领悟的道心,对抗真神的意志。
想到这儿,他的脑仁忽的裂开一般的疼痛,他不得不勾下身子,用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想要以此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痛楚。但是实际上这样的效果差强人意。
他依然被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所包围。
“啊!!!”他嘴里无意识的发出一阵吼叫。
声音在晦暗的天地间来回响彻,却没得不到任何回应。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约莫半刻钟的时间,才稍稍缓解。
他又一次站起了身子,嘴里喘着粗气,额头上也浮出了密密麻麻的汗迹。
他再次记起了一些事情。
他与那尊自称烛阴的恶神在体内进行了一场较量。
当然,较量这个词此时用来似乎并不太合适,那更像是一次单方面的碾压。
他远远的低估了真神的力量。
即使领悟了七星的道意,也融合了自己的道,可是相比于真神的意志,二者的力量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到现在,他还清晰的记得,烛阴化作一道流光袭向自己时,他几乎毫无抵御之力。只是一刹那的光景,他的身体便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他的意识也在那时陷入了沉睡。
想到这里,苏长安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说来他似乎已经败给了真神,那按理说,他的意识也应当被吞噬,而这具身体的所有权就当归于真神。
可为什么,他还活着。
虽然有些狼狈,但这具身体却实实在在的属于自己。
他不禁疑惑,那烛阴对于这具身体垂涎已久,但凡有一点机会便会急不可耐的蹦出来,抢夺他的所有权,如今他已然得逞。而苏长安的意识也在他的意志下彻底被镇压,苏长安实在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以让他摒弃这一切。
只是这些问题自然不是这样胡乱猜测便可以得到答案的。
苏长安深吸一口气,微微平复自己还有些紊乱的呼吸。然后他盘膝坐下,开始内视自己的体内的情况。
这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虽然他的修为尽失,但毕竟曾经也是天听境的高手,这样的事情理应是驾轻就熟,信手拈来。
但这一次他却废了些功夫。
因为与真神对抗意志的缘故,他的脑袋到了现在依然有些昏沉,所以短时间里并不能如以往一般很快集中气精神。为此,他不得不由化去近一刻钟的时间。
待到他看清自己丹田内的情况之时,他的眉头一皱,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
三颗传承星灵尚在,若木也还泛着阵阵青光,不断的滋养着他干枯的心神,而那只唤作帝江的怪鸟,因为没有灵力的维持,陷入了短暂的沉睡。
这些都是苏长安预料中的场景,并没有多少变化。
而真正让苏长安诧异的是,那滴本应悬于他丹田下方的真神之血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如细蛇一般来回游走的猩红色事物。
苏长安心头一惊,来不及去管那红色细蛇,而是将神识游走于自己的全身,开始寻找那枚真神之血的去向。
他记得梧桐曾经说过,想要取出真神之血唯一的办法便是杀了他。
所以,但他发现真神之血不见之时,第一反应便是觉得他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逃到了自己的身体的某一处。
因此他试图找到他,虽然不见得就能做些什么,但人的本能便是如此,喜欢将那些有危险的事物放于自己的视野之下。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他将自己周身的经脉来回审视了数次也未有发觉半点真神之血的痕迹。
他不得不再次望向自己的丹田,看向那一条红色的细蛇。
既然真神之血不在其他地方,那么这红色的细蛇很有可能便是真神之血幻化而来的事物。苏长安在心底这么猜测到。
为了确定这样变化的缘由,也为了明了这红色细蛇究竟是何物。
苏长安不得不将自己的神识伸出探向那红色的细蛇。
因为不确定这事物究竟是什么,所以这个过程苏长安做得很小心翼翼,以至于他的额头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迹。
但当他的神识触碰到那细蛇之时,他的眉头先是皱起,很快又变为诧异,然后是某种狂喜,最后定格在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这是神性?”苏长安在心底这般自言自语道,但是可以听出的是,他对此并不太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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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东西他也只是听北通玄与他说起过,此物是需要他吞噬了真神之血后方才能出现的东西,也是他修炼仙道的必需之物。
只是,他从未见过神性,且在他的记忆里,他也并没有将真神击败,因此对于这东西的忽然出现,难免有些迟疑。
不过很快,他便不再纠结于此事。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苏长安这般想到,便运起北通玄教于他的可以炼化神性的法门。
真神的神性自然强横无比,而苏长安此刻没有半点修为,虽然神性并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但苏长安想要将之炼化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运用那个法门尝试数次之后,方才摸到一些窍门。
常言道,万事开头难。
只要找到这个窍门,后面的事情便要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