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黄侧妃一把将女儿搂入怀中,阿阮望着我,嘴唇嗫嚅着,目光颤抖,大概是被这里的气氛吓坏了,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阿阮,莫怕,祖母、父王和母妃都在这里。你实话实说,我们会替你做主。”清河王妃上前安抚阿阮说。
我审视了一下,看到那先前向我通风报信说阿阮晕倒的婢女并不在,我对顾少轩道:“还少一个人。”
“还少什么人?云世子,这些下人可都看见你要对阿阮行不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清河王妃咄咄逼人。
“少什么人?”顾少轩问道。
“阿阮的另一个丫鬟。”
顾少轩看了一遍:“伺候六小姐的另一个贴身侍婢呢?为何她没来?”
“回……回五爷,小娟……小娟她今天身子不舒服……在……在屋里休息……”那喊着我“对阿阮行不轨”的丫鬟瑟缩着说。
“不舒服?”顾少轩对齐木吩咐道,“既然都是伺候六小姐的丫鬟,怎么就今天不舒服?去把她带来,活着带不来,就带死得来。”
齐木得令出去,那丫鬟听后身体一颤抖。
顾少轩将我交给古俊,古俊身体又略微僵硬,他看我脸色不大好:“先去那边坐一坐吧,别担心,少轩会还你清白。”
我略点头,便由着古俊扶着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我看到顾少轩后背的衣服都被铁刺抽出了洞,可他衣服颜色太深,所以很容易让人忽略,况且又是在这么紧张的气氛里。
顾少轩身为大理寺卿,掌管南晋律法,身上自然带着一股威仪之势,所以所有人都自动“退居二线”,像是等着父母官审理案子一般,都只在一旁旁观。
我看他在那群婆子丫鬟之间走动,目光如炬,让我不敢说话了。
顾少轩站在一婆子面前:“是你们将云瑾扬在六妹的院子里人赃并获的?”
那婆子身子瑟缩着,只看了顾少轩一眼,就又趴在地上颤抖着说:“是,是……是老奴们亲眼所见,在六小姐的院子里捉到云世子的。”
顾少轩踏进一步:“院子里?既然云瑾扬要侵犯六小姐,为何你们是在她院子里捉到的他,而不是六小姐的房间里?!”
婆子头埋得更低:“这……这……一定是云世子被丫鬟的叫声吓得跑了出来……”
顾少轩一脚揣在那婆子身上,那婆子就狠狠摔倒在地上,他厉声道:“信口雌黄!你根本就没有看见云瑾扬侵犯六小姐!叼奴,竟敢在这里污蔑主子,还留你在王府何用!拿鞭子来!”
小强躬着身子就送来一根鞭子,顾少轩接过来,甩开鞭子,鞭子在空中发出慑人的响亮。
“老五,你这是要干什么!老太君还在这里,还容不得你放肆!你把鞭子给我放下!”清河王咆哮道。
顾少轩冷言道:“王府内出了这种以下犯上、随意就敢给主子安插罪名的叼奴,今日,我就代替父王教训教训这些奴才。”说着,顾少轩就举起鞭子,狠狠抽在那婆子身上,抽得那婆子直满地打滚儿,嗷嗷直叫。
顾少轩狠狠抽了几鞭子:“我再问你们一遍,有没有亲眼看见云瑾扬侵犯六小姐!”
众人的身子都抖得跟筛糠一样,一个婆子实在被吓坏了,瑟缩道:“五爷,老奴,老奴没有看到!老奴只是……只是听到有人喊六小姐被云世子冒犯了……老奴当时和王婆子晾衣服,听到声音就跑过去了……就……就看到云世子站在门外……”
“奴婢也没有看到,奴婢也是听到声响,才跟着王婆婆他们一起赶去的。”
“奴婢也是……”
顾少轩握着鞭子走到他第一次询问的老奴面前:“你究竟有没有看到……”
“五爷饶命,五爷饶命!是老奴记错了!老奴没有看到,没有看到!”
顾少轩又接着厉声问道:“你来说,你当时都看到了什么?敢有一句假话,我叫人剥了你的皮!”
那婆子期期艾艾道:“回……回五爷……老奴……老奴当时正在打水,就听到六小姐的院子传来丫鬟的叫声,老奴就敢了过去,就……就看见……云世子……他,他站在院子里……六小姐,她,她站在屋子里……身上,身上……什么都没穿……”
“不要说了!”黄侧妃歇斯底里的一声喊叫,搂住阿阮,阿阮脸色此时苍白极了,一双眼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我知道,这个过程对阿阮来说或许很残忍,可是如果不还她和我的清白,她的名誉这辈子就真的毁了。
连古俊的脸都不禁红了一下,撇过了头,似乎不愿意听这些“非礼之言”。
“老五,阿阮她是你妹妹啊!你还要糟蹋她到什么时候!妾身知道这位云世子是你屋里的,你为了维护他,就糟蹋我的阿阮!”黄侧妃又痛哭起来,“阿阮,我可怜的孩子,这儿没人帮我们母女俩了,要是没人还我们公道,母亲就带着你去死!”
“老五,我看你是要把你妹妹往死路上逼!”清河王妃拿腔道,“这就是你要找的真相?你刚才也听到了刘婆子说什么,她说她看见你这位夫郎他就站在你六妹的门外,你六妹还……都到了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还有……”清河王妃一指我,“他早就对你六妹觊觎已久!他自从嫁到王府来,找到机会就去凑近阿阮!府里的流言蜚语,还要母妃一一说给你听吗?他根本早有企图,看阿阮疏离他,他受不了了,就来对阿阮用强!”
“这婆子只看到云瑾扬站在门外,母妃就认为他侵犯了六妹?”顾少轩一哂笑,“哪日父王不巧看到一个老太婆光着身子在河里沐浴,是不是也可以认定父王侵犯了那位老婆婆,要迎娶她进门呢?……少轩可一点不介意父王再多几位姨娘。”
登时,清河王妃气得脸都变了色,清河王大吼道:“逆子!你在胡说什么?”
顾少轩平静道:“儿子只是以事论事。怎么,父王又想动手?儿子明日上不了朝,还要由父王向皇上替儿子告假,皇上若是问起缘由,父王可直说儿子不孝。”
“你……你……”清河王紧紧握着鞭子,愣是气得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