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瞟了一脸惊愕的马文韬一眼,故意问道:“李司使,我看马大人一脸正气、慷慨激昂,不像是参与弑君谋反的反贼鼠辈,你们不会是抓错了吧!否则将这些证据交于朝廷,马大人一家可是要诛九族的。这要牵扯马家数千口的人命,万万不可弄错。”
李君浩一本正经地道:“大人,卑职为官,一向是公正廉明,这一点先帝都是曾经说过的。我监察司自成立以来,明镜高悬,从没有冤枉一名官员,也不会放过一个犯官。对于马文韬参与谋反一事,卑职仔细审问了相关的人犯,已掌握了充份的证据,大人请看,这些信柬就是物证,这些被擒的信使就是人证。”
叶尘认真的说道:“信件可以慕仿,囚犯可以诬告,恐怕这些凭据…………尚不足以入人之罪吧?”
李君浩马上肃然回道:“大人,这些信柬上分别有反贼赵光义、潘美和马文韬的官印为凭,那可是做不了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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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尘讶然道:“竟有此事?快快取来让本王看看。”
马文韬看着叶尘和李君浩装腔作势的演戏,只是冷笑,但心中已经开始忐忑不安,当今陛下弑杀多疑,自登基之后,已经因为怀疑便杀了数百名宫中太监、侍卫、宫女,以及数名朝廷官员的事迹早已传到西北,最主要的是如今把持朝政的宰相赵普与他本身就有过节,若是不抓住这次机会弄死他和他们九族之内数千口人那才叫奇怪呢!
所以说眼前叶尘说他与晋王和潘美反贼勾结谋反之事,即使没有证据,但传到当今皇帝陛下和宰相赵普耳中,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马文韬心中一片寒冷,但面上倒也始终保持横眉冷对,看着李君浩接过信柬,走到叶尘眼前,打开一封看了看,李君浩展颜笑道:“唔,大人,这封信是反贼赵光义写的…………”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枚印信,挪过叶尘眼前桌子上朱砂印台蘸了蘸,然后在那信柬上盖了一个大印,马文韬一双眼睛越瞪越大,气的浑身发抖,他已料到叶尘必然伪造诬陷他的证据,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作假,这…………这…………这也太嚣张,太卑鄙无耻了吧?
盖完印章,李君浩又展开一封信,看了看落款,笑道:“这一封,是马文韬写给反贼赵光义的。”
随即又取出一枚印信,马文韬看的清楚,这枚印信正是自己在龙州担任知府时使用的那枚官印,那铜钮儿磨得铠亮。
李君浩抓起龙州知府大印,在信柬上又盖了个印。
如此这般,一会赵光义、一会潘美,一会马文韬,把所有的信柬都盖了个遍,然后收起印信。最后对叶尘微笑拱手道:“大人请看,这些信柬都真实无误,上边的官印与我们在开封剿获的赵光义与潘美互信两相对照,绝非伪造,证据确凿,并无半点虚假,下官说过,下官执掌监察司,明镜高悬,一向是公正廉明,从不循私枉法的。”
马文韬亲眼目睹了这样一幕,早已快要气疯了,八月份的大热天,他感觉浑身上下都冰寒刺骨。他不怕死,但是若是因为他而让全族上下数千口人被朝廷处死,那绝对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此时,只见叶尘拿着信柬,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番,点头道:“果然并无半点虚假。”
叶尘吹了吹信上还未干的印油,又向堂下跪着的囚犯们喝道:“是谁主使你们送这些信的,速速给本王指认凶手,若是尔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本王可免你们一死。”
那几个囚犯大喜,赶紧抬头指着的马文韬,斩钉截铁地道:“就是他,就是马文韬,王爷,我们都是受马文韬指使,替他给反贼赵光义和潘美送信,不得不从,还请王爷开恩,饶小人不死。”
马文韬早已气得七窍生烟,但却又无能为力。
叶尘笑嘻嘻地道:“马大人如今还有什么话要说?”
马文韬冷眼看着这一幕当场诬陷他的表演,此时心中已经完全明白了。叶尘当着他的面泡制证据,并不是非要将这些证据交给朝廷和当今皇帝陛下,治他们马家数千人口人于死地,而是在赤裸裸的在威胁他。不说如此卑鄙的威胁,以华夏卫府的手段,只要愿意,恐怕不用华夏卫府和叶尘出面,以其它手段想要诬陷他是反贼,多半 也是轻而易举。
马文韬是智者,是真正的聪明人,这其中的各种前因后果瞬间便想了个通透,神色也变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