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排序,三个人还曾起过不小的争执,最初按照金蝉子的想法是让最明白事理,会做饭、会疗伤、会认路最贴心的沙狂澜来做这名义上的‘大弟子’,沙狂澜是“二弟子”,孙悟空是‘三弟子’。
偏偏猴子不干,这种表面功夫上的事也要争上一争,生怕落于人后吃亏,最后在朱刚烈和沙狂澜的退让下,得偿所愿的争到了大师兄这一把交椅。
其实若不是知道自己实在是看起来不像大德高僧,又不愿意永远变化成一副正襟危坐的僧人面孔示人,猴子真正想争的还是金蝉子‘师父’的头衔。
不过既然实在不是当师父那块料,做不了领导,那怎么也得做个大师兄,于是乎金蝉子的徒弟名单就变成了现在大徒弟孙悟空(带发修行)、二徒弟朱刚烈(带发修行)、三徒弟沙狂澜(已剃度)的古怪阵容。
却说那寇员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破破烂烂形如乞儿的金发少年,竟然是那位圣僧的大徒弟,不由得有些个尴尬,趁着斋菜还没备齐的功夫,嘱咐着家丁弄了不少的瓜果来。
猴子倒也从来不知道客气是什么,见有水果端上来,便扒拉了几串紫红色的马奶子葡萄,一粒接一粒的抛到嘴里。
沙狂澜则是在西陲荒漠吃多了肉食,嘴里早就淡的乏味,看猴子开动了,就也不含糊直接抓过一盆子哈密瓜啃了起来。
倒是朱刚烈最为斯文,拿起了一枚焦黄的脆梨小口咬了起来。
只是却苦了个金蝉子,明明心里也馋的要命,偏偏还要装模作样维持着自己得道高僧的架势,陪着那寇员外慢条斯理的说着话。
暗地里却是在桌子底下捏了块小木片,往吃相最难看的猴子身上弹去。
悟空正吃得兴起,蓦地挨了那么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朝对面的金蝉子狠狠看去,可等看清了金蝉子气的铁青的面色后,猴子就又乐了。
故意拿起一串葡萄举得高高的,然后一点一点往自己的嘴巴里放去,这还不算吃起来还故意吧嗒嘴,显然是有心气一气金蝉子。
不过金蝉子也是毫不示弱,直接摆起了师父的架子道:“悟空~你去马厩看看咱们的白马,是不是安顿妥当了。”
悟空手里的动作一顿,有心回嘴“死秃驴,你有手有脚的怎么不自己去!”
好在“死”字刚刚出口,就被朱刚烈给拦了下来倒像是说了个“是”字
只听朱刚烈说道:“师父,大师兄一路辛苦,依我看还是让弟子我走一趟吧。”
寇员外也站出来道:“圣僧放心,小老儿刚才已经喊人去照料那匹白马了,用得绝对是最好的草料,绝对出不了岔子的。”
金蝉子却坚持道:“员外有所不知,那匹白马路上受了些寒,非我这大徒弟推拿不能缓解。”
这一下可是笑里藏刀了,摆明了不但要坏了悟空的吃相,还要让他去侍候龙马敖清尘。
那寇员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想不到小师傅年纪轻轻,还有这等手段,小老儿近日来腰背酸痛,不知道小长老方不方便也给小老儿推拿一二。”
悟空心里暗骂金蝉子,嘴上却笑道:“方便~怎么不方便~俺老孙这就给你松松骨头。”
可是看那摩拳擦掌的架势,又哪里像松松骨的样子,分明就是想把寇员外给拆了。
寇员外正要应下来,却不知怎的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子寒意,金蝉子已经发话道:“员外有所不知啊,我这大徒儿一身蛮力,下手没个轻重,给马儿推拿还行,给人推拿却不擅长,员外要真是腰背酸痛,还是让我这二徒弟露两手吧。”
寇员外看了看摩拳擦掌的悟空,又看了看衣冠楚楚的朱刚烈,犹豫了下应承道:“如此就有劳朱长老了。”
朱刚烈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寇员外并不打紧,悟空见寇员外换了目标,索性就冲着金蝉子咬牙切齿说道:“师父,我看你一路也很是劳顿,既然这位寇员外用不着徒儿,不如徒儿就给师父你揉揉肩膀吧。”
金蝉子却不上当,轻飘飘道:“徒儿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师父一路乘马不觉劳顿,你还是去给白马推拿吧。”
悟空看金蝉子是铁了心不让他舒坦,于是翻了个白眼,狠狠地抓了一大把瓜果搂在怀里,正要往外走去。
就见一人冲了进来,冲着寇员外道:“老爷~老爷~”
寇员外见这家丁如此慌乱,不由得皱眉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外面出什么事了。”
家丁道:“回禀老爷,刚才老夫人的丫鬟春巧来了,说是老夫人听闻府上来了各位高僧,想要前来拜见”
话虽然是对着寇员外说的,但是眼睛却往正襟危坐的金蝉子身上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