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随从是本地人,被他请来做向导的,自然知道这鼎鼎有名的南家小姐。
他含笑道,“这位小姐可不简单,是我们刺州南大将军家的的千金小姐,与她姐姐齐被称之为‘刺州二美’,正是二八年华,风华正茂,然而求亲之人却不敢上门,比不了她姐姐的爱慕者多。”
客人惊讶道:“是不比她姐姐美吗?”
随从笑道:“是不比她姐姐温柔,性情也不大讨人喜欢,是朵带着刺的娇花,常常距人于千里之外,父母也是过于溺爱,处处随她性子。”
客人笑而不语,有信有不信,不信自己会同那些凡夫俗子一般会不被她看在眼里,信她有那般高傲的资本。
当他再回头看那水中央时,南家女子却已经没有了踪迹,不由得心里一阵失落,更对那女子念念不忘。
那日的第二天,南府就来了一位年轻俊美的客人,向南将军下了拜贴。
南将军惜才,与他在书房里相谈甚欢,还留客人吃饭,非常欣赏他。
一连几天里,这位客人都来,渐渐与南将军成了忘年之交。
有一天,南灵雪在花园里荡秋千,听到从旁路经过的小丫鬟低头笑语的轻声议论那位客人,不由得觉得好奇,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一人道:“长得英俊,风度翩翩,听说是京城来的贵公子,老爷非常赏识。”
另一人道:“胡叔说,老爷还可能有意选他做姑爷呢,就是不知道是三姑爷还是四姑爷了……”
灵雪突然把秋千一停,高声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两个丫鬟之前没有看到她,被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诺诺道:“陈……什么然的。”说完马上脚下抹油似的匆匆离开了,唯恐再被问到什么,她们平日里都怕这位小姐。
“陈……什么然的?”灵雪歪着脑袋想了想,“陈什么然呢?”也不在意,脚下用力踩着木板,让秋千飞的更高,身体如飘于云间,玩得十分开心。
口中不自觉的又说了一边,“陈什么然呢?”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话,心完全随身体飘到了天上,咯咯的笑,早把那个不清晰的名字抛到了脑后。
然而却突然听到一个悠长悦耳的男子声音飘了过来,回答了她的话,“陈子然!”
南灵雪被吓了一跳,幸好人一向沉得住气,手脚都还稳稳的贴在秋天上。
她稍有好奇的侧首看了看,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子,双手负后,正微笑的望着她,长得很好看。
她的心扑扑的跳了几下,脚下不再动。
秋千只能越来越低,她很想这个时候让秋千飞得高高的,甚至最好飞到天边去,那么就不会在一个男人面前露出窘相,因为她知道自己此时脸上有些发红。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再蹬起秋千,那样的姿态在男人眼里是不够美观的。
她突然发现这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开始在意别人眼中的自己,这种心思让自己有些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