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咂摸文帝的话,陆沉蓦然醒悟,文帝这番话虽然没提儒家半个字,但最后那句“严加审讯”,其用意不言而喻。</p>
无外乎是觉得花青虞的供词不足以令人信服,唯有让衡王亲口攀咬,才足以定儒家之罪!</p>
陆沉琢磨片刻,拱手道:“陛下,衡王虽罪大恶极,但毕竟身为藩王,位高尊贵,督监院可监视询问,却无抓捕审讯之权,若是越权将衡王抓回督监院,定会惹得朝野微词,怀疑陛下是刻意针对衡王,甚至是……针对儒家,到时只恐误了大事。”</p>
这摊浑水,迄今为止,已然是蹚得够深,以陆沉向来的明哲保身之道,逼迫花青虞攀咬儒家已经是他所能尽职尽责的极限了,再绞尽脑汁让衡王也咬上儒家,无异于是越陷越深。</p>
儒家在大齐威望极重,陆沉可不想让世人都知道,儒家是他一手推向深渊,否则还不落下个残害忠良的名声?往后即使位极人臣,怕是也逃不掉“奸佞”的帽子。</p>
人活一张脸,他虽对脸面素来不太看重,却也不想沦落到臭名昭著人人喊打的地步。</p>
栽赃构陷、屈打成招这等事,还是钱谨最是轻车熟路,那死太监反正也没什么好名声,忠良也不是没有残害过,这件事交给他办,简直再合适不过。</p>
不过心里虽然打定主意,可他却是不能立刻说出来,只怕会被文帝认作是推脱。</p>
文帝饶是慧眼如炬,却也没看出陆沉这点花花心思,闻言不禁点了点头,深以为然,说道:“你说得有理,就将这件事交给镇抚司吧,将衡王抓入诏狱审讯,谅朝野上下也无话可说。”</p>
陆沉躬身拱手道:“陛下圣明!”</p>
文帝说道:“那女贼你也随后便解送到镇抚司,这件案子就交接给钱谨去办,这段日子,也是辛苦你了。”</p>
将花青虞交出去?这可不成!</p>
解药还没拿到手,若是花青虞被钱谨那个死太监弄死在诏狱中,自己岂不是这辈子都休想解去摧情蛊毒?</p>
陆沉忙道:“陛下,那女贼武功高深莫测,心计更是骇人听闻,况且她已无秘密可言,转交到镇抚司,怕也再审问不出什么来,不如就暂放在督监院看管,以防其逃走,待钱公公将衡王审出个眉目来,到时再并案也不迟。”</p>
文帝点头道:“就依你之见。”</p>
陆沉犹犹豫豫道:“微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p>
文帝奇道:“何事?”</p>
陆沉拱手道:“当初于荒原,微臣被那女贼所掳,被其种下毒蛊,至今未解,就连天下第一神医章老先生都对微臣身中之蛊毒束手无策,唯有那妖女藏在苗疆的解药可解,所以微臣斗胆请求陛下,待此案了结后,且先不要将其明正典刑,待微臣取得解药,再将其依**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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