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的长江水,冲成我等家乡。
九曲十八弯,那是养育我们的浦江
从北流到南,从东流到西,
流过了祖祖辈辈的辉煌,
迎来了盼望的一片金黄。
沧海桑田,高楼苍茫,
任世事变迁,任浦江流殇,
千百年的耕耘,千百年的守望,
看日出日落,看宠辱皆忘。
夕阳西下,百鸟归巢,而今却逼得我等背井离乡。
生于斯长于斯却不可葬于斯!”
空气中悠扬的音乐仍在众人耳边回响。
“三位老爷之心,我与王大人吴大人已知,具体如何从事,还望几位容我等细细琢磨。不过诸位放心,今日里来此,我等皆是便服!”
瞿尚兵深深施了一礼。
“此时天色已晚,不便叨扰,瞿某先行告退。”
“我与城元也同瞿大人一同告退了,还是恭祝诸位乔迁之喜。”
王平贵和吴城元也站起身对几位施礼后,与瞿尚兵打道回府。
顾文同和顾三陪着送到门外,面对着远去的几乘小轿子,不知道陆远这些话最后到底是福是祸。
“哎,顾三啊,如今我等顾家众人只能听天由命了。”
顾文同叹了口气,对顾三说道。
“伯父,若是无那几位老爷,难道我这顾家庄就不是听天由命吗?伯父如此说话,被几位老爷听去,怕是不妥啊!”
“顾三,你与老爷我不同,我是顾家族长,背负着这顾家几百口人的兴衰荣辱,你是单身一人,自然遇事可紧跟几位老爷,至少可求得个独善其身。哎!”
“陆头,你怎么明目张胆,他们受不受得了?”
“受得了要接受,受不了也得接受,现在不是我们几个在逼他们当官的,现在反倒是朝廷在逼迫他们。我们只不过起了个催化剂的作用,让他们多了条后路,如果我们不在此地,他们也就只能逆来顺受。你们想想朱元璋在位,杀了多少官?这些官有多少是被牵连的?难道都是坐实了贪赃枉法之罪吗?他当了三十一年的皇帝,杀了十五万官员,一年就要杀五千个当官的,难道这五千人在一年内都证据确凿?我怎么就不信呢?哪怕二十一世纪的交通通讯审讯如此发达,一年别说抓五千个官员了,哪怕是小偷,也不太可能吧?”
“那你的意思是?”
李文斯顿若有所思。
“不错,我们也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具体怎样我们也不可能知道。不过这其中被冤杀,错杀,暗杀的一定不在少数。说不定就类似瞿尚兵这样多少有些反对朝廷旨意的官员,一定是没有好结果的!瞿尚兵王平贵和吴城元都是官场中人,自然比我们几个更知道其中的厉害,对于中央的消息那更不用说。不要小瞧他们这些当官的对朝廷风向的灵敏度,我们就是把历史搜烂了,也不可能达到他们的高度。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可以了!”
下沙盐场司令衙门。
司令王平贵和司丞吴城元陪着瞿尚兵喝茶,各有心事。
“瞿大人,此行收获如何?”
王平贵此时已是颇为安心,毕竟这瞿尚兵现在和自己已然是同坐一条船。
“王大人,现如今我等该如何,本官也是不甚了了。”
瞿尚兵瘫坐在圈椅中,双手手指互相交叉放于身前,低垂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之姿。
“瞿大人何必如此,若是没有那几位,我等不也是只可坐以待毙吗?”
王平贵说完见瞿尚兵仍不说话,又开口:
“陛下如今天下初定,还需留着大元的官人效力。不过瞿大人,想来这开科乡试不日便会提上陛下的日程了!
你家世代在元为官,而我与城元也是无功无名。”
王平贵没把话说完只是看着瞿尚兵。
“王大人所言,本官又如何不知,你这司令之位与我都转运使之职怕是必不久长啊!”
吴城元半天没说话,可话一出口便惊起一片哗然:
“二位大人若是能将项上人头留到那一天再说也不迟!”
“城元何出此言?”
“瞿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
“吴大人请讲。”
“瞿大人,家中钱财可有多少?”